安佳氏还好,她更有城府心眼,虽然辛苦,还是忍了下来,晚上借机告状还能刷刷小白花的形象,让八阿哥多怜惜她一点。 另一个就没那么聪明了,虽然说是当了皇子的侧室,相对嫡福晋,也是奴才奴婢的。可是人家也是正经的八旗秀女,虽然不是大家小姐,也是小家碧玉,而且也是选秀指婚,寻常也不能真当奴才使唤的。 八福晋折腾的狠了,这位格格难免言语上有点反抗。 八福晋一听,这哪里成。她本是个唯我独尊的 格,虽然怀孕了,就伸手要打要杀的。 那格格也是有些脾 的,八福晋说要打要杀,她就跪在地上,也不求饶,头梗着,昂着头让八福晋要杀要剐随便。 八福晋还真被她给僵住了一瞬,然后回过神来,她一想,自己要是软了,这两个小 蹄子,还不得爬到自己头上。 因此,她还真要亲自去扇人巴掌! 也不想想她月份在那里了,用的力气太大,自己也没站稳,便摔得早产了,难产了半夜,虽然孩子生了下来,却也没呼 。 这事,淑慧听了都很是无语。 要说八福晋自作自受吧, 子上还在八阿哥那里呢,若说怪谁,又能怪谁呢?还要怪八福晋自己脾气太大,便是要收拾小妾,也没必要自己亲自上阵啊。 这事闹的,连太后老人家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本来该生气的,可相信八福晋心里多半很难受,太后想了想,还是不准备管了。 太后老人家可以不管,京城里别人可不能视若罔闻。 从太子妃起,到下面九福晋都往八贝勒府上送了些安 礼品。淑慧也随大 ,让府里管事挑了些不犯忌讳的东西送了过去,也表示下自己不计前嫌。 当然,淑慧人是不会去八贝勒府的,去了八福晋也不会高兴。 毕竟,听说四福晋去的时候,八福晋可是拿东西把人给砸了出去,还在嘴里骂什么,不要你假好心,假模假样的看我笑话什么的。 四福晋在外面没有宣传八福晋的无礼,却默认了这件事,还帮八福晋说话,说八福晋就这个脾气,产后心情郁闷也很正常。 她越这么说,越衬托出八福晋的无理取闹,剽悍霸道,引得大众想起来八福晋怎么 产的。 之前,八福晋的 格,京城里普通民众还没听闻过,如今经此一事,不说是家喻户晓,也可以说是声名远扬。 然而八阿哥最近却有些顾不上这些事情了。 他在河务上的眼线传了消息说,四阿哥可能掌握到了某些关键证据。 八阿哥虽然 惜羽 , 惜名声,可是他更 惜自己在康熙心中的形象,毕竟最终决定自己能不能登上那个位子的,还是他的这位皇阿玛。 他心里清楚,虽然上次,他和安佳氏的事情,康熙给他擦了一回 股,但是这事可不比寻常。 关系国计民生,可不是寻常的男女私情,如果说这件事,自己被扯出来,不被康熙撕了吃了才怪,就算是不被圈 废为庶人,最少也是夺爵,再不被启用。 因此,别看八阿哥孩子没死了,老婆名声差透了,他还真没多少心情抑郁低沉。 他一颗心都扑到河务上了! 不过,与这个坏消息一起的,也不是没有好消息。 据线报,四阿哥掌握的线索证据不少,可不仅仅是有他的,还有太子的。 据说,太子在河务上 手甚深,尤其索额图,之前在河工银子上动的手脚,可比八阿哥还要大。 “怪不得,太子之前敢在那已经追赃的银子上动这么大的手脚!”八阿哥听了线报后,和心腹何师爷冷笑道,“原来是早已经动手惯了的。” 何师爷摸了摸自己的小胡子,问八阿哥道,“八爷,这事您打算怎么办?” 八阿哥并没什么好办法,不然也不会这么愁了,不过看何师爷的神 ,大抵是有些想法了,便问道,“何先生怎么看?” 何师爷轻声提醒八阿哥道,“您说,太子得了消息了没有?太子得了消息后,又会怎么做?” 这一句话提醒了八阿哥,八阿哥马上醒悟了过来,“敌人的敌人就朋友,这个事,我和太子可算是一个战线的。” 何先生正要说话,一个小太监却来敲门了。 八阿哥十分不耐烦,向来温文尔雅的面具都维持不住了,斥责道。 “不知道爷和何先生在商讨正事吗?没事来打扰什么?” 小太监很是委屈,还是低声道,“爷,福晋那边请您过去,催了三四次了。” ☆、圣诞节快乐哦 “又找我有什么事??” 听到又是八福晋来找自己, 八阿哥神 明显不耐烦起来。 八阿哥虽然对孩子没了这件事,心里也很难受,但毕竟十月怀胎的不是他, 也没有那么 同身受的痛苦。 何况,作为一个男人, 一个封建王朝的皇子,八阿哥心里也并没觉得自己做错什么, 反而对八福晋不注意身体, 和几个姬妾置气, 的孩子早产生下就夭亡心里还有点埋怨。 他虽然不至于绝情到面上表现出来,也对八福晋多加安 ,可是八福晋一次找自己安 ,两次找自己也就罢了,总这么 扰自己, 也不是事儿啊。 八阿哥正和何先生商量正事到要紧的时候, 便有些不耐烦的摆了摆手, “我又不是太医,去了福晋身体也不能利索好起来, 正好有正事, 就不要让福晋来烦我了。” 那小太监还有点为难, 八阿哥看他还站在当地不走,也维持不住温和的表象了。 “还不走?” 那小太监无奈的去了,也不知道跟八福晋如何回话。 何先生见八阿哥脸上烦躁难消,给八阿哥倒了杯茶, 劝道,“八爷也不用太焦躁了,福晋这会儿心情不好,有些纠 也是正常的。” 八阿哥看着茶杯,脸上神 还是有些烦躁,他其实 想把茶杯扫到地上的,然而何先生是他的书法老师,也是他心腹中的心腹,这面子总是要给的。 因此,他虽然心里 着火,到底还是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温热的茶水从咽喉里下去,确实抚 了一下八阿哥的情绪。 他心情平静了一下,忍不住跟何先生抱怨,“你说郭络罗氏这 子,也实在是太差了点,孩子没了,我难道不心痛难受?那是嫡子,又是我第一个孩子!” 何先生见八阿哥眉眼焦躁,略叹了口气,依旧劝道,“话虽然如此,还是大事要紧,福晋这个 子,只怕是改不了的, 后爷与福晋莫要闹了,便是要闹,也要待孩子生下来再说。” “唉,摊着这么个福晋,我也没法子,我不求她多贤 良母,可是也被整 里闹事不是?”’ “福晋在王府娇养大的,又年轻,年纪大了就好了。” 何先生带着几分 慨,道,“其实爷到了我这个年纪,便知道这人啊,不管是什么 格,向着你的最重要。” 八阿哥听了,也不说话了,八福晋别的地方罢了,在这个地方,确实是一直很支持自己的,虽然也有她自己的野心,可也是因为情谊了。 “也就这点好处了。”八阿哥叹了口气,心里到底没那么焦躁了。 “爷还是去看看福晋吧,免得福晋心情不好。”何先生见此,便多了一句嘴。 八阿哥心里到底是有些意动,站起身来,点点头道,“我一会儿就回来,再和先生商量这事怎么办。” 何先生看八阿哥出了门,方才松了口气,他劝八阿哥,一方面是因为,确实年纪大了才知道,真心难得,另一方面也是因为,如今的八阿哥羽翼未丰,还需要安郡王府的支持,八福晋虽然不是安郡王的亲生女儿,却是那个纽带。 如果八阿哥都不能善待八福晋,安郡王府怎么会认为八阿哥 后登基,会让安郡王府重回荣耀呢? 便是为了千金买马骨,这夫 俩也不能生了嫌隙。 八阿哥到底还是年轻,行事还是太随着自己的心意啊。 八贝勒府正院里,八阿哥并不知道何淖的心理活动,不过他进去的时候,八福晋正趴在 头哭泣。 八福晋一向是眉眼 丽,妆容 致的女子,如今脸 蜡黄,头发披散着, 苍白,眼含泪水,说不出的楚楚可怜。 看着 子小产后憔悴的模样,哭的红肿的双眼,八阿哥仅剩的那三分烦躁也消散了个干净。 “莫要哭了。”八阿哥伸手去给八福晋擦眼泪,一面叹道,“你又是何苦,真哭坏了眼睛,怎么办?” 八福晋却一如既往倔强,拍开了他的手,“怎么不去陪你的好格格们,倒有空来看我这个人老珠黄的?” “我是前面真有事,那些人怎么能和你相比?”八阿哥说的也是真心话,原配夫 ,年少般配,便是最近颇得他心意的安佳氏,那也是不能比的。 八福晋却有些不吃这一套,听见八阿哥这么说,神 反而冷淡了不少, 了下头发, 出一张卫未涂任何脂粉的素颜,眼神也冷了起来。 “胤禩,话不是说在嘴上,而是看你怎么做的,我的心,如今也灰了一半儿了,只看那一半儿什么时候灰了,到时候,我也能做贤良模样,只是,你到时候别后悔。” 八阿哥本来是想闻言细语的安 一下八福晋的,然而八福晋的这态度,他突然有些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多年前在 里看人眼 的经历让他 锐的察觉到,郭络罗氏不像是之前那样,闹过了就好了,虽然看着比之前更平静,反而更认真。 八福晋却抬头看了八阿哥一眼,见八阿哥沉默,也不知道是安心还是灰心。 就在那一瞬间,她突然就平静下来了,她为了这男人哭闹,让自己的样子这样难看了,可又能换来什么? 什么都换不过来,只是丢了自己的姿态而已。 “我知道你有正事要忙,来看我也看过了,不要耽误了。”‘ 八阿哥看着八福晋平静的面容,想要说点什么,终究不知道该说什么,见八福晋这么善解人意,便点点头,“我先去忙,晚上再来看你。” 八福晋也没多说什么,只点了点头,便又回 上躺着去了。 八阿哥跨出门槛儿前回头看了一眼,只见她已经背过身去,唯有一头长长的黑发散落在 沿。 不知道怎么的,他突然想起来,好几年前,他第一次见到她的样子。 曾经那样的明媚到骄傲的的小姑娘,变成了如今憔悴的女子。 大抵,还是自己不是个合格的丈夫吧。 八阿哥想起在上次在 里见过的康亲王福晋,当年容颜依旧,更 几分雍容从容,可见安心。 康亲王夫 ,自己的 子是不如康亲王福晋,可是自己也是不如康亲王的。 尤其当傍晚时分,安佳氏带着她亲手熬的汤过来献殷勤的时候,他心里没有喜悦,只有平静。 这一晚上,八阿哥陪着八福晋吃了晚饭,独自一人在书房睡了。、 作者有话要说: 平安夜苦 码字的我,求安 ! ☆、风起 第二天, 何先生见了八阿哥的时候,略诧异了一下。 “怎么了,爷脸上沾了什么东西吗?先生这样看我?” 何淖笑道, “自是没有,只是八爷如今看着比之前沉静了不少, 从前儿面上沉静的,心里也有些急躁, 今儿一看, 到仿佛换了骨一样,从外面到内心都沉静下来了。” 八阿哥自嘲一笑,“不过是能更正视自己罢了。” 他这两年虽然挫折不少,却也风光了不少,朝臣中名声小,也有好几家表现出来对自己的支持, 和前几年的小可怜皇子, 自然不可同 而语。 他虽然面上谦和有礼, 到底也还是膨 了,膨 于自己的聪明才智, 膨 于自己如今的声势, 膨 于看着好像不是那么遥远的野心。 何淖摸着小胡子, 欣 的笑了,“殿下如今悟了,大事指 可待啊。”020MagAZine.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