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古月南柯应了一声,又道,“虽然不知殿下为何醉,但想必是有心事,容我多嘴一句,醉酒伤身,殿下以后还是不要喝这么多。” 说完之后,她便转身离开。 贺兰平望着她的背影,眯了眯眼。 他怎会不知古月南柯只是说的动听,彰显出她的善解人意罢了。 他转过身,身子有些摇晃地走向榻边。 他才坐了下来,便听得有脚步声在前头响起,抬眼一看,一名眉清目秀的 女正走上前来。 贺兰平见她走近,淡淡道:“我没事儿,无需担心,只是有些头晕……” “殿下,我要对你说一件重要的事儿。”那 女拧了拧眉头,道,“我怀疑,古月南柯知道了您的秘密,就是关于您对十殿下……” 她的话还未说完,贺兰平当即目光一凛,如同头顶浇下冷水, 糊的意识顿时又清醒了几分。 “你怎么敢断定她知道这个?” “殿下你一旦喝醉就容易说胡话,这也是我一直不愿你多喝酒的原因。”对面那女子叹息了一声,“方才看见殿下喝醉,还有呓语,我便赶紧出去打水回来,想让您洗把脸清醒清醒,我本以为这么晚不会再有人来,哪知古月南柯竟然走了进来,她见着我进殿,急忙将我支走了,想必是怕我听见什么不该听见的话,她若不是听到了殿下的梦话,何必急着支走我?” 贺兰平面 一沉。 若是他醉酒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被古月南柯听见…… 方才古月南柯分明说,她不曾听见他说话。 现在看来,极有可能在跟他装蒜。 她多半是听见了,却装作不知,因为这个秘密是他不愿让人知道的,古月南柯显然明白事情的重要 ,这才选择了装糊涂。 “殿下,这下子可怎么办才好?”面前的 女似是有些焦急,“我早就劝告您,不要喝醉,醉酒误事,一个不慎就说了胡话,那古月南柯知晓了这个秘密,对您一点儿好处都没有,殿下你想想,她对宁王因 生恨,而你却是站在宁王这边的,被她知道这个秘密,她若是不怀好意告诉了宁王……” 剩下的话她没有说完,意思却很明显。 贺兰平的目光愈发冷冽。 这个秘密埋藏在心中多年,他哪里敢跟贺兰尧吐 心事。 贺兰尧是什么 格他再清楚不过,贺兰尧心中只将他当兄长,再无其他的情 。贺兰尧本 多疑,本 冷酷,能够被他信任的人,必定是一心一意帮着他的,能够近他身的人,少之又少。 能被贺兰尧当成信任的兄长,已经很不容易。 若是被贺兰尧知道自己对他有着不该有的心思,他兴许会鄙夷自己,同自己拉远距离,甚至——不再来往。 没有哪一个正常的男子会乐意自己被另一个男子中意。 他不想打破原有的和睦,能被小十当成兄长一样,被他信任,这样就很好。 有些心事一旦说破,再也无法回到从前,他很明白这一点。 “小尘。”他忽然开口,语气平淡,“你怨我吗?” 此刻站在他身前的 女,正是传言中逃婚的李家三姑娘,他的前未婚 ,李沉尘。 当初之所以能去找古月南柯提亲,便是因为他原本定下的太子妃‘逃婚’,这才给了他足够的理由再找一个。 事实是,李沉尘并未逃婚,而是一直在他身边,这个女子对他的心意,从未变过。哪怕他一次次告诉她他对她毫无 觉,她依旧锲而不舍。 当初为了帮小十摆 古月南柯这个牛皮糖的纠 ,他对父皇提议,要 娶古月南柯为妃,联姻有利于两国关系,而他原本已经定了太子妃,是皇帝亲口指婚不可随意更换人选,古月南柯断然不能做侧室,李沉尘便只能假意逃婚,将太子妃一位空出,留给古月南柯。 李沉尘曾说,只要能陪伴在他身侧,即便不做太子妃也可,而她既已‘逃婚’,当然不能用真面目留在他身侧,便伪装成他的贴身侍女。 她是他的红颜知己,最了解他的女子,也是唯一一个知道他秘密,并且愿意毫无条件帮他保守秘密的人。 “不怨。”李沉尘朝他淡淡一笑,“我并不在意殿下心里的人是谁,能被殿下当成知己,与我分享心事,我已经很是知足,但我如今担忧的是,这古月南柯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万一她想借机挑拨你与宁王那该如何是好?这古月南柯与我终究不同,她可不会无条件帮着殿下保守秘密,她会加以利用才是。” “不错。古月南柯对小十求而不得,心存恨意,对我,更是毫无 情可言,若是她把这个秘密告诉小十,小十即便不与我翻脸,也不会再与我来往,她不会放过任何一个给小十 堵的机会。”贺兰平因为醉酒依旧有些头晕,神智在这一刻却很清醒,“幸亏小十他们远游了,古月南柯暂时没有机会告诉他。” 李沉尘道:“那么,我们应该在宁王殿下他们回来之前,除掉古月南柯?” “这个女子,暂时先不杀,没准以后还有用处,但我不会在给她机会现身人前,以免她![](//www.020magazine.com/ig/xie.png) 了秘密。”贺兰平说着,抬眸正视着李沉尘,“小尘,当初为了空出太子妃的位置,你制造了逃婚的假象,逃婚是大罪,你如今不能再以真面目回归,若是我让你乔装成古月南柯成为太子妃,你可愿意?” “愿意!”李沉尘毫不犹豫,“只要能在殿下身边,我不在乎是以任何的身份。” “那好。”贺兰平道,“是时候收拾古月南柯了。” …… 这一头二人商量着对付人的计策,另一头,苏惊羽等人也在意见客栈外停下。 去游玩自然是不必要连夜赶路,夜深了,就该找家客栈休息着。 “喵呜——” 马车才停下来,角落里蹲着的小蓝便发出一声叫唤。 原本贺兰尧不打算带着宠物上路,只因小蓝的外形特征较为引人注目,此去鸾凤国也不知会碰上什么样的人,若是识货的人认出了这是十大灵宠之一的蓝眼黑猫,必定会惦记上。 贺兰尧之所以将小蓝一直养在深 里,便是因为 里识货的人不多, 中数量最多的当属后 妇人与太监 女,对江湖事大多没有耳闻,也就没听说过十大灵宠。 而在深 之外的人们,听多了杂七杂八的怪谈,尤其是行走江湖的人,想必有不少听过灵宠的传闻。 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小蓝是不该跟着出来晃悠的,但谁能想到,马车经过城门后停下了片刻,它忽然就不知道从哪里蹿了出来,蹿到众人的眼前。 都已经出了城门,贺兰尧没辙了,只能将它带着上路。 “笨猫,你给我听好了。”下车之前,贺兰尧伸出手,修长的指抵着小蓝的猫头,“养你到这么大,是让你当帮手,不是要你当累赘,你给我机灵着点,别让人捉了,否则我可不救你出来。” “阿尧,它跑那么快,没几个人捉的到吧?”苏惊羽笑道,“它的速度一直便是它的优势啊。” “直接追,自然是追不到,但若是用计策,就很难说了。”贺兰尧不紧不慢道,“人,是智力最高的物种,动物即便再机灵,也没有人的心机重,你看狐狸那么狡猾,不是照样给人捉?虎豹的速度再快,也难逃被猎人捕猎的下场。” “可我一直觉得,小蓝是只心机喵。”苏惊羽摩痧着下颌,“除非有一个技术相当高超的猎人,否则,很难捕捉它。” 仿佛为了附和苏惊羽的话,小蓝“喵呜”了一声,舔了舔 。 贺兰尧冷哼一声,“下车。” 月落乌啼栓好了马,众人便进客栈定了客房。 …… 夜凉如水。 小小的黑影蹿进了半敞着的窗子里。 苏惊羽眼见小蓝蹿了进来,便要起身去关窗户。 而就在她起身之时,小蓝一溜烟蹿进了被褥里,直接占了她的位置。 苏惊羽:“……” 这猫是想跟她争 位? “下去!”贺兰尧朝着小蓝低斥一声。 小蓝仿佛没听见,缩在被褥里不下榻。 贺兰尧眯了眯眼,一把掀开了被褥,拎起榻上的猫,走到了窗户边上,“如果你一定要来榻上捣 ,那你就自个儿找地方睡去吧。” 话音落下,他将它丢到了窗户外,关上窗子。 苏惊羽见此,有些 慨,“在我没嫁给你之前,你身旁的 位,都是它的吧?” “不,我一直不大乐意它来榻上打滚,会掉 ,只是偶尔会迁就它,让它睡我身侧。”贺兰尧轻描淡写道,“现在有了你暖 ,它自然不能像以前那样随意,抢你的 位,我怎能容许?” 苏惊羽闻言,眼角几不可见地一 ,“小蓝是公猫吧?公猫……应该喜 女主人才对啊,为何它就不听我的。” 苏惊羽纳闷之际,有些口渴,遂倒了一杯茶喝。 而她没有想到的是,贺兰尧的下一句话让她直接 了—— “也许它有断袖之癖。” “噗!”苏惊羽口中的茶水 了一地。 猫有断袖之癖? 哈哈哈…… 这是什么奇葩说法。 她觉得,应该是依赖成 才对。 “我说笑的。”贺兰尧悠悠道,“只是为了彰显我的风趣,没有其他意思。” “这个梗我可以笑好久。”苏惊羽 面笑意,“你的想象力可真是愈发好了。” “好了,过来睡。”贺兰尧朝她勾了勾手指,“这都什么时辰了,该歇息了。” “好。”苏惊羽笑着,走近了他。 …… 一夜就这么过去。 第二 ,众人起 用过早点之后,便准备继续上路,临行前,却忽然找不到小蓝的踪影。 “殿下,我到处都找了,没找着。”月落朝贺兰尧汇报的时候,面上显 出焦急之 。 “我倒是觉得,它不可能会丢,或许是躲哪儿去了。”相比较月落的焦急,乌啼倒是气定神闲。 这对孪生兄弟 格便是如此不同,乌啼平 里最喜 做的事是相约小 女玩,月落却是对女人一点儿兴趣也无,最大的兴致便是与贺兰尧的宠物们玩耍,小蓝每 的沐浴都是他一手包办,如今猫丢了,他显然比贺兰尧这个主子还着急。 “这笨猫不会离开我太远。”贺兰尧眉头轻拧,道,“兴许是因为昨夜被我丢出窗外,跟我怄气,又或者,上哪儿疯去了还未回来,我们等候到中午,不管它是与我怄气,还是出去玩,绝不会超过半 不归。” 贺兰尧的建议,得到众人一致赞同。 接下来的时间,众人便各自回房,等待着小蓝归来。 然而,到了正午时分,它依旧为归。 这会儿即便是乌啼也着急了,“不会是真的丢了吧?或者让什么人给捉了?它从来不会这样,无缘无故消失大半天,这太奇怪了。” “殿下,眼下该如何是好?”月落急的团团转。 而就在这样的时刻,君清夜却道:“要我说,没准是给母猫勾搭跑了,小蓝是公猫,眼下正值 季,人都会思 ,更别说动物了。” 苏惊羽:“……” 果然是君清夜才能想出的理由,思想一点儿都不纯洁。 小蓝是公猫没错,但它傲娇得很,一般的母猫,哪能看得上。她更担心它是被什么人给掳走了。 阿尧昨 才说人是智力最高的物种,动物即便再机灵,也没有人的心机重,狡猾的动物碰上狡猾的猎人,照样被捉。020MaGAZInE.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