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上,叮叮睡觉很乖,规规矩矩,从来不踢被子,踢被子最厉害的是嘟嘟,那个小子每次来,夜里都得他起 帮忙拉被子,否则第二天肯定着凉。 颜伦一直守在外面,整时钟声响起的时候,低声朝着里面道:“ 主,青馥圣女亲自审问萤火,已经有结果了,这件事可以明天再处理,如今已经到了入睡时辰,您是否要回长卿殿,还是去夜极 寝殿?” 长卿殿原本是西 良人作为少 主时住的 殿,只因他习惯了这边,所以继位以后也还住在这里,如今阮绵绵经他特赦在长卿殿住下,他自然只能去夜极 寝殿住。 听到颜伦的声音,西 良人轻轻“哦”了一下。 原本他该遵守承诺照看叮叮到他醒来,可是这一路上三人风尘仆仆,他已经几天没合眼,若是再不休息,只怕身子再也熬不住。 瞧了一眼睡 了的叮叮,西 良人悄悄站起身推门走了出来。 颜伦小声问:“ 主,小世子睡着了吗?” “睡着了。”西 良人应了声,抬步就往东边走。 颜伦提醒道:“ 主,走错了,那是长卿殿的方向,阮姑娘住着呢,您得回夜极 。” 西 良人脚步一顿,失笑了一下。 颜伦很少看见 主这样笑,有些不明所以。 转过身,西 良人跟随颜伦朝着夜极 方向而去。 走了一段路,他忽然停了下来。 颜伦也不敢多问,只等着 主发话。 “第一天来地 就出了这种事,如今既然有结果了,还是先去告诉她一声,免得她整夜提心吊胆的。”西 良人低喃一句,话音才落,人已经转身,重新走向长卿殿方向。 他并非是关心她,而是她才来夜极 就中了毒,入睡之前也没喝药,万一真出了个什么 病,到时候他无法与长歌 代清楚。 颜伦看着 主的背影怔愣了好一会才抬步跟上来,心中非常惊讶, 主竟然要去看那位姑娘? 颜伦觉得,可能是自己想多了,毕竟阮姑娘是客人,第一次来地 ,难免会不适应, 主有此担心也是很正常的。 到了长卿殿,颜伦没进去,在大殿外守着。 西 良人对他道:“我记得她入睡前似乎还没喝药,你去端来。” 颜伦迅速离开。 西 良人入了前殿,穿过华丽的雕花屏风,轻轻掀开水晶珠帘径直到了内殿。 内殿的烛火全都没有灭,清晰地映照出了暖玉 上的人。 被子被她踢得一半掉下了 ,只剩一只角勉强盖在小腹上,人睡得很沉,什么都不知道。 西 良人无奈摇头,走过去把耷拉在地上的被子捡起来重新给她盖上。 这才盖上没多一会,她又开始 踢。 西 良人眉头一皱,再一次给她捡起来。 还是没多一会她又开始踢。 这一次,西 良人不捡了,坐在锦杌上盯着她,他老是觉得这个女人故意的,这下子不捡,看她还能如何作妖! 上的人果然没再踢,轻轻翻了个身,一只脚碰巧搭在了他的双腿上。 西 良人:“……!” 望着她的确是在 睡的模样,他紧紧皱眉,伸手拍了拍她的胳膊,“喂,起 吃饭了!” 上的人没反应。 西 良人扶额,又晃了她一下,“喂,你再不起来,清白就没了。” 上的人还是没反应。 西 良人眉头紧紧蹙拢,“自古只有装睡的人才会唤不醒,我这么大声都没能把你吵醒,想来你必是装睡的,再不醒,可别怪我不客气了。” 阮绵绵眼皮都懒得动一下,她不是装睡,也不是彻底睡死过去,而是昏昏 睡,说实话,地 这种地方适合长眠,但她受不了殿内光线这么亮,可是全部熄灭了又会觉得害怕,所以原本很困的她翻来覆去,最后昏昏 睡,还是没能尽数沉睡过去,直到西 良人前来。 她早知道是他,但实在困倦,睁不开眼皮。 此刻听到他威胁,她也懒得理会,这个人再怎么动手,总不可能把她给扔出去吧? 事实证明,西 良人还真有这个打算。 他直接道:“再装睡,我就把你扔到长 河里。” 噗嗤一声,阮绵绵没忍住,笑了。 西 良人黑着一张脸,这个女人果然是装的! 出于仙族后人的宽宏大量,他不与凡人一般见识,看了一眼小几上原封不动的药汁,他问:“入睡前为何不喝药?” 阮绵绵彻底被他给吵没了睡意,垫高了枕头坐起身来,梗着脖子望着他,“你连真相都还没查清楚,我如何得知这药里会不会有毒?” 西 良人缩了缩眼瞳,“你怎么老是想着有人给你下毒?” 阮绵绵想也没想,接话,“因为我们俩有仇,你记恨我,恨不得将我大卸八块。” 西 良人冷嗤,“我还没有这种恶趣味。” 言下之意,他是个非常大度的人,不与小人一般见识。 阮绵绵何尝不明白他这是在损她,顿时脸一黑,“不损我两句你是不是会死?” 西 良人眉梢一挑,嘴角一勾,“是睡不着,所以特意过来损你两句找困意好回去睡觉。” “你!”阮绵绵一时气极,搭在他双腿上的那只脚狠狠一踹,这一次踢中了西 良人的下盘,他顿时身子一弓,面 痛苦,死瞪着她,“你找死是不是?” 阮绵绵原本只是想小惩大诫他一下,谁知道竟然一脚踢中了要命的地方,她小脸红了白,白了红,双手紧紧揪着被角,心中忐忑不已。 该不会一脚就被她给踢废了吧? “起来!”西 良人这一下是真怒了,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有人敢这么踹他,待恢复过来,他一把拽住她的胳膊就要将她拎小 似的拎起来。 阮绵绵也知道自己闯了祸,可这种时候,她不能真被他处罚,想了想,她推拒,“我可还病着呢,没力气起 。” 西 良人双眼微眯, 近一步,气息非常危险,“你知不知道你险些……”让我断子绝孙了! 阮绵绵低垂着头,她自知犯了错,可他这不是还没废么,就算是真废了又如何,她这么高的医术,医治一个不举的男人简直小菜一碟。 西 良人见她不吭声,心头越发来气,狠狠拽了她的胳膊一下。 一拉一扯间,阮绵绵身上本就松散的浴袍一下子尽数散开来,宽松的袍子褪到了手臂上,只剩一件锦鲤戏水的粉 肚兜。 西 良人只觉得眼前一花,片刻便反应过来,整个人都呆住了。 阮绵绵呼 骤然停止一瞬,心扑通扑通跳个不停,脸 红一阵白一阵,连双手护 的反应都忘了做。 已经反应过来的西 良人迅速转过身,“你、你快穿上衣服!” 阮绵绵被他这么一喊,立即回过神来,闭上眼睛 了一大口气,她一咬牙,“分明是你把我的衣服给扯下来,你为何不帮我穿上?” 西 良人嘴角一 ,“你确定?” 阮绵绵又平静了几分,“大丈夫敢作敢当,莫非你只有帮我 衣服的本事, 了就想一走了之不认账?” “我……”西 良人一时语 ,脸上滚烫如火烧,说话全无底气,“你、你这个大姑娘怎么没羞没臊的?” 阮绵绵看着他绷直了身子的背影,“你大晚上的跑进我的房间,先是拽着我不放,如今把我衣服给 了,看也看光了,不想负责倒想一走了之,没羞没臊说得是谁?” 西 良人又是一阵无语。 他分明无心,可为什么经她的嘴说出来,他便成了登徒子? “快些把我衣服穿上,否则,我可要喊人喊非礼了。” 阮绵绵说这些话的时候,其实心里忐忑得很,毕竟这种阵仗她也是第一次面对,可是事情都已经发展到这个地步了,难不成她还能退缩?若是像个大家闺秀一样羞羞答答的,那她还是个威武霸气的山大王吗? 西 良人捂着眼睛转过身来。 阮绵绵看见这一幕就想笑。 她憋住笑意,装出很生气的样子,气焰嚣张极了,“喂!你闭上眼睛怎么穿,待会儿摸到我怎么办?” 西 良人无可奈何,“莫非你还想再一次被我看光?” 阮绵绵不依不饶,“我浑身上下,还有哪一点是你没看光的吗?” 西 良人:“……” 人家姑娘都不怕,那他一个大男人更没有什么好怕的了。 睁开眼睛,西 良人尽量不去看她,绕到她后背将衣服轻轻替她穿起来。 阮绵绵 意地勾了勾 ,将 带系好准备重新躺下,谁料西 良人准备离开的时候双脚不小心绊倒了 榻边他刚才坐的锦杌,一阵天旋地转间,他整个人倒下来 在她的身上,脸部着地的位置,正是她浑源的 前。 阮绵绵真正体会到了 哭无泪的 觉,直想骂他二大爷。 男人身体的沉重, 得她几乎 不过气来。 “喂!你给我起来!”阮绵绵从齿 间挤出一句话。 西 良人还未及反应,颜伦已经端着汤药走进来,正巧被这二人新颖别致的姿势闪瞎双眼,急急忙忙把汤药小碗放在几案上,颜伦快步走了出去,嘴里道:“臣、臣什么也没看见。” 西 良人慢条斯理地直起身子来,面 不慌不忙,拍了拍衣服上的褶皱,望向阮绵绵,“汤药在小几上,自己喝。” 这副温润如玉谦谦君子的模样,谁能把他与方才那个心神慌![](//www.020magazine.com/ig/luan.png) 狈至极的男人联系起来? 阮绵绵还沉浸在方才那要命的一幕里,有些魂不守舍,摆手道:“快滚快滚,免得本大王看见你就心烦!” 西 良人深深望她一眼。 还能如此生气,想必身体已无大碍。 上下看了自己一眼,确保衣袍平整不 ,他慢慢走了出去。 阮绵绵看了一眼小几上冒着热气的褐 药汁,面部有些 搐,这么难喝的药,她才不要喝! “如果不喝药,那你明天就可以离开了,本 主可不想你死在这里给我夜极 徒增麻烦。” 外面传来西 良人清清淡淡的声音。 阮绵绵一咬牙,将小碗端过来,闭上眼睛仰起脖子喝得一滴不剩,喝完以后只觉得天昏地暗,整个人都不好了。 西 良人还没离开,应是知道她喝了药,这才道:“投毒的凶手已经招认,这件事不用你再 心,本 主自会处理。” 阮绵绵回味着嘴里的苦涩,又想着刚才两人的举动,一时又羞又恼,怒斥,“你怎么还不走,等着本大王把你扔出去吗?” 婆婆妈妈,她爹都没这么啰嗦的! 西 良人眉![](//www.020magazine.com/ig/mao.png) 了两下,头也不回直接大步出了长卿殿。020magAzinE.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