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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恆之血(二) - 真相 诡探香 遮天:成帝的我回到地球当保安 清穿之裕妃养崽日常 作家是室友 全本小说
新御宅屋小说网 > 玄幻小说 > 腹黑丞相的宠妻 作者: 尉迟有琴 时间: 2024/06/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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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倘若你不去,我也不去!”梵华竟毒起誓,随后才想起薄延来,扭头张牙舞爪地问薄延:“老薄薄,明宴席,你能让他去吗?”

    薄延温润如玉的面孔早已被她气得揭下,他在大帝面前维持的再好的风度也撑不过她的没良心。好一句“你不去,我也不去”,连吃都不再上心的小猫儿,还有什么能勾住她的魂儿?

    薄延也不理梵华的询问,抬脚便走,半句话也不留。

    梵华在他背后叫:“老薄薄,你什么意思啊你?别以为你是大美人的人了不起!我还是娘娘的人呢!”

    薄延牙关紧咬,才得自己不理会她的大呼小叫半分不服软,又听她好言好语地安释梵音:“别担心,我去求大美人,大美人对我也很好,才不像老薄薄怪里怪气的,我以后都不要吃老薄薄家的饭了。要是快饿死了,我们就在路边讨饭一起吃,好不好?”

    在这个燥热的初夏隅中时分,薄延头一回在生人前失了风度,停下脚步回头望向湖心亭内的梵华,她与妖僧说话时的口吻十分认真,并不似当初哄着聂子陵给她做菜做汤,还在耐心等着妖僧回应。

    去讨饭?她一个一天恨不得十二个时辰都在吃,少吃一口都要闹半天的小胖子要跟人去讨饭?

    谁家好吃好喝给她买下全京城仅次于皇的厨子,谁亲自下厨饿了喂渴了喂地伺候她长这么大?

    跟聂子陵私奔也没这么严重,跟谁私奔都不严重,她现在要跟一个和尚去讨饭!妖僧果然能勾人,才过了一,便能叫她喝下*汤!

    薄延隐藏多少年的刻薄本无遗,冷笑了一声问梵华:“讨饭?你准备讨些什么来吃?若你能饿上一不食,我跟你去讨饭!”

    梵华眼神躲闪,却在余光瞥见释梵音时硬气了起来,站起身直了脯道:“我才不要你和我一起讨饭!老薄薄你让大美人再给你找几个女人吧,不然你们家的口粮都吃不完了!我以后不会再回去吃饭了!”

    薄延气得发抖,昨在陛下面前,他以为她乖巧护食,护着口粮便是霸着他,如今竟不要口粮不要他,当真是寻着了靠山,为了一个和尚……

    和一个孩子计较伤心伤肺,薄延疯了才和她在人前理论,他下那些狠劲,没将她从妖僧跟前提溜回来已是客气,冷声道:“你最好去讨饭,饿死你小胖子!”

    放下这狠话,薄延当真头也不回地大步走开,那声咬牙切齿的“小胖子”气得梵华哇哇大叫,冲薄延的背影喊:“你才是小胖子!你们全家都是小胖子!”

    薄延没再理她,仇五回头冲她笑,梵华觉在兄长面前失了面子,咬着扭扭捏捏道:“我果然不像娘娘和你那样好看,老薄薄骂我小胖子!”

    释梵音脸白得透明,目睹二人争吵的画面和堂堂大秦丞相恶狠狠的那句“小胖子”,他竟笑起来:“多谢他这些年照顾你,对你这般宽容忍耐。”

    梵华不明白为何她的兄长会替老薄薄说话,她只想表明对兄长的真心和想要回家的迫切,不惜捞出陈年往事来诋毁薄延:“才不是呢!我是他的童养媳,没有了我,他就没老婆了,他当然要对我好!可我现在记不清从前的事情,都是因为老薄薄了我一箭,我险些就死了!”

    释梵音握住她的手,温和笑道:“不记得未必是坏事……你的名字是他取的吗?”

    梵华点头:“嗯。”

    当梵音散去,三千梵华中,我只念你的名。

    ……

    大帝回到寝时,见他的心肝正在试尚衣局改过的婚服,听到通传声,她转过身,携着婚服上明暗织的图纹走上前来,毫无防备地搂住了他的

    依偎的姿势,全然不等他主动靠近,给了他没顶的惊喜。大帝愣了一瞬,便张开手臂回抱她,低头吻她的额际:“小心肝,半不见,想朕了?”

    她在他怀里闷不吭声点头。

    大帝的心融化了,抚着她的脸,笑道:“朕也想你,站着想,坐着也想,抱着想,亲着也想……”

    ☆、第311章 立后大典(1)

    他的听罢这情话,什么都没说,将脸埋进他的怀里,仍旧只是抱着他。她的身量原就比他矮小许多,将将能靠上他的肩头。此时面贴着他的心口,发顶蹭着他的下巴,双手环着他的身,像是长在他怀里似的牢不可破。

    甚至,她此时着一身玄黑底婚服,与他的玄常服也十分相衬,任谁瞧见,也会一眼明了她是他的枕边人。

    这清心殿往昔空空,因她而有了些许活气,无论是在当初清苦的东兴左相府偏院,或是如今大秦皇帝的寝,有她无她,只他一人冷暖自知。

    这冷暖自知,竟让大秦皇帝一时没了言语,有声的情话和无声的依偎……他似乎更偏做个哑巴,不论名姓是墨问还是君执。

    可做久了帝王,一颗心再不会单纯无害,即便得他的如此亲昵,他肯抱着她直至天荒地老,他却深知地老天荒要耗费太多时,他从不做这痴梦。他深知她如此亲近他必有缘故,若是那妖僧能有这种本事,在与他的谈过后,能让她依赖他如此之深,他当去谢妖僧才是。

    任她抱了好一会儿,大秦皇帝抬手顺着她的背抚上她的发,略糙的掌心捧着她的半边面颊轻轻摩挲,哄道:“小心肝,受了什么委屈告诉朕,朕在呢。”

    他说得云淡风轻,声音低沉辽远,不似远方山峦,竟似这万里河山,沉甸甸地让人觉得脊背发冷,杆却不由地直了。

    百里婧的手在袖中握紧,仰头正对上了他的眼睛——

    令人过目难忘的狭长美目,里头倒映着她的影子,只这一点与从前在东兴时别无二致。

    他的面貌陌生又悉,脸上被她抓挠出的伤痕已淡得看不见,整张脸比她见过的任何人都要完美无缺,却又似是而非地让她看不真切。

    百里婧盯着他微微扬起的,单是凝视这张会说话的漂亮嘴,她便将一颗心缩了又缩,无法对他掏出心肝,只问了一句许久以来想问的话:“当初在突厥大营,陛下特意以身犯险救我?”

    她从突厥大营获救之后,听到很多有关西秦参战的传言,被突厥蛮子踩坏的虞美人,成了西秦开战的借口。坑杀十余万俘虏,西秦大帝的暴戾九州皆知,造下的罪孽之深,将会永载史册遭千秋共唾。

    原以为那场暴戾与她无关,只是西秦和东兴好的契机成了她偶然获救的引子,此后他被骂残暴,她俘获民心,可谁会知晓其中另有隐情?

    后知后觉迟钝如她,忌惮着西秦大帝的狠毒,绝不会想到有朝一她会落在他的手上——不,她一早便落在他的手上,比她所以为的还要早。

    从方才见过释梵音回来,她便有太多的话想说,她想告诉某个人,她如此不珍视的命,是另一个女人牺牲了自己换来的,开膛破肚血成河,只为了保住腹中孩子。

    如果释梵音说的是真的,这种恩情,她该怎么还?那个牺牲命护住她的女人,她这辈子再也不可能见到,她的生便是那个女人的死,让她痛彻心扉的骨亲情,又给了她峰回路转的惘和不安。

    她想见晏染,可晏染已死,只留下传说中的母女合葬坟冢,她甚至想过回东兴去问问那个凤座上的女人,过她吧,十七年的养育之恩,也是过她的吧?哪怕要她替真正的百里氏太子去生去死?可那个女人也已不在人世。

    她想找个人商量、问询,期盼他们能同身受,可环顾陌生的西秦皇、威严肃穆的亭台楼阁,即便这里有再多所谓的“故人”和“亲人”,薄延也好,袁出也罢,小猫儿也好,或者是白岳大将军、北郡药王,又有哪个是她能肆无忌惮说话的?

    她无法信赖他们,即便是所谓的血亲,即便他们标榜可为她生为她死,任她予取予求,可对她而言,他们不过是些陌生人,陌生到她连吐一字一句都需斟酌再三。

    这偌大的西秦皇,即便开了华贵的牡丹和温柔的海棠,对她而言,仍是故国他乡。

    唯有他。

    她的枕边人。

    既悉又陌生。

    可笑,她在获悉秘密摇摇坠时竟只能抱住他,本能地抱住他。只有他还记得从前的所有,记得她曾经的名姓,这偌大的西秦倘若还有人能懂她的痛,只有他。

    此刻后知后觉地惊醒,才发现他是一国之君,并不一定肯再听她絮叨她的求而不得惶恐万分。

    他是她的夫君,可他不是她一个人的夫和君,唯一可笃定的只有——他是她腹中孩子的父亲,仅此而已。他还会有很多别的孩子,如同远在东兴皇的那个中年帝王,膝下子女无数,一早忘了那个已住进衣冠冢的虚假女儿……

    君执也不曾料到她会问出这个问题,那双狭长眉目有一瞬的紧缩,可他并不打算瞒她,身份早已揭穿,他没必要再替自己开或是扭捏造作地辩解。

    两指轻轻捏住她微抬的下巴,君执低头吻了她的,和当初在突厥大营时的吻一模一样,只是更占有稔的亲昵,他随后微微弯否认道:“不,小心肝你错了……”

    百里婧不曾眨眼,听他继续含笑道:“朕唯一用心浇灌过的虞美人,去把她完好无缺地找回来,怎么能算以身犯险呢?这是朕的本分所在。”

    他不躲不避,承认时还不忘调戏他的,明明他知道戴面具的自己曾出现在她的梦里,几次三番搅得她夜半惊醒,抱着他吐梦魇。可谁能想到那些夜晚,身边的人、梦里的人竟是同一个?

    百里婧一时无话可说,眼神却又黯了几分,她在西秦大帝的眼里从来愚蠢之极,当时的他是以怎样的心思看她一路跌跌撞撞自以为是?越回想往事,越觉不过气,呵呵,她在谁的眼里不是自以为是愚蠢之极?师父、大师兄、木莲、舅舅、父皇母后,会不会还有赫?

    “难为陛下了……”百里婧忽然低低笑了,说着场面话,环住君执的手臂松了些,依恋少了许多。

    君执察觉,单手搂紧了她的,她隆起的小腹重新贴着他,腹中的孩子仿佛便夹在二人之间。

    君执没让她躲,迫使她直面他的目光,他边的笑已收了,狭长的眸中却有柔光:“婧儿,提起往事,朕如今没什么不可说,你想知道的,朕都可以告诉你。无论你承不承认,肯不肯信,那个戴着面具的朕与陪在你身边的朕,得咬牙切齿却又殊途同归。你心里若还有气恼,不妨说出来,朕做错的事,朕会极力弥补,心事都堆在心上,孩子怎么受得了?”

    百里婧愣了一瞬,抚着自己的小腹,又微笑起来,道:“陛下说笑,我如今也没什么不可说,好的歹的都已经这样了。只是今我听说了一个故事,觉得特别不可思议,有些慨罢了。”

    “哦?如何不可思议?”君执似乎听得认真。

    “血亲不可思议……许多人在勉力活着,沙场上、废墟里摸爬滚打,让从前的我觉得男女之情不过如此,连骨亲情也刻薄极了。可听完那个故事,想到我们的孩子,我竟觉得恍如隔世。这世上,我已有了一个最的人儿了,他长在我的腹中,以我的血为骨,我活着,他才能活着……”百里婧笑着回答道,她的脸上、眼里是笑意,慈得让人心生暖意。

    她仰头望着君执,笑容不减:“陛下,我想快些养好身子,再也不会让他受委屈,我会他,保护他,哪怕以命为代价……这才是一个母亲吧?”

    百里婧一早就知道,在西秦大帝的面前还有什么可隐瞒的?也许他一早掌控一切,他看透了所有,只等她开口说。即便她不他,可她不能否认她仰望着他,她是工于心计里的初学者,而他已然炉火纯青。

    “恩……这才是一个母亲吧?”君执听罢,摸着她的头,随她念了一遍,也笑了。她还是诚实的,肯明明白白地告诉他,她最的是孩子,为了孩子,她再也不会做傻事。

    那个莽撞的只有一身孤勇的少女,快要成为母亲了,他欣又觉苦涩,他想要的那颗纯真的心,了又补的那颗赤子之心,眼看着要到手,又眼睁睁看着它碎成了沙粒。他修了又修,呕心沥血,无计可施,如今她为了孩子自己忍着泪一颗颗起来,收藏好,只肯给孩子了。

    真嫉妒啊他。有些人生来可得权势地位,有些人还未出生便得了一颗真心。

    可他不能嫉妒,将心底的恐惧下,也不去看她的眼睛,只搂他的入怀,一遍遍哄她:“小心肝,孩子已得了你的最,宠坏了不好,所以朕将朕的最给你,其次给他,恩?”

    百里婧已听够了甜言语,可大秦皇帝乐此不疲,她伏在他怀里没吭声,不知怎么忽然想起当初在东兴左相府“有凤来仪”,受了刺去一身血衣的她着他在榻上,吵嚷着要和他生一个孩子……

    那是哪一年的事了?好像前世今生般遥远。

    可无论她承认与否,旧时光里那段长长的难堪的路,身边这个人曾陪着她完整走了下来,不管是以何种卑劣的、让她难以释怀的身份。

    ……

    大秦荣昌元年四月初十,黄道吉,诸事皆宜。

    整个西秦大地一片腾,尊贵的大秦皇帝孤身二十五载将要立后,那位出身白家的皇后即将揭开面纱,从此大秦将有国母,皇嗣指可待,大秦基业千秋万代也不在话下。

    帝王的婚事影响着帝国的国祚,是除了社稷之外的头等大事,各州郡官家进献贡品之外,各地的百姓也多有庆贺——天子脚下长安城中的巨富商贾们为贺大帝立后,开仓施舍米粮,大门大户熬粥捐赠乞人,这一,即便是长安城内最落魄的乞人也个个念叨着陛下万岁。

    而此刻的西秦皇清心殿内,来人生中头一等喜事的大秦皇帝竟微微俯身立于铜镜前,手中绕着乌黑如墨的细软发丝,虽不出声抱怨,可眉宇间已有不耐。

    几位女在一旁瞧着大气也不敢出,却还是抖着嗓子道:“陛下,若是手酸,让奴婢来为娘娘绾发吧?”

    堂堂大秦皇帝,跟几缕长发较了劲,他可力拔山河,却不能撼动几缕长发,那在女们手里如斯轻巧的物什,到了他这儿却有些手忙脚

    不过大秦皇帝见惯了各种场面,再心浮气躁,神仍旧镇定自若,他朝镜中瞧去,见他的气定神闲地等,全然没有一丝焦虑和责备,他凑过去吻了她的脸,商议道:“小心肝,朕虽想亲手为你绾发,奈何这立后大典的头饰太繁杂,朕便盘了第一层,再让她们去。恩?”

    百里婧看着镜中的他,点了点头:“好。”

    “陛下,您自个儿也要更衣束发,吉吉时耽误不得的。”一旁的孔雀终于忍不住道。为防不测,今他们这些暗卫都将寸步不离帝后左右,孔雀为北郡药王义女,身份自然不同,又因是女儿身,陪侍皇后身侧无可厚非。

    大帝没出声应孔雀,继续同手里那几股细软发丝纠,往寒波生烟般的黑眸柔情缱绻。

    孔雀的手在身侧轻轻握紧,却终究无力地松开。从前在东兴左相府隐姓埋名时,大帝的心何其冷硬,得知自甘堕落尊贵娇宠的东兴荣昌公主下嫁一个活死人病秧子,大帝存着看笑话的心,亲自去前院拜了堂……

    谁知天命难测,大帝如今陷得不可自拔,亲自为她绾发描眉,这位死过一次的荣昌公主倒是气定神闲,未再有一丝新嫁娘的羞涩。

    梳妆时,大帝仍在一旁望着,没舍得挪开,许久未见他的好生打扮,一擦上胭脂水粉,她整个人便换了模样,将原本苍白的脸遮住,透出从前的九分好颜

    待女替她抹了脂,大帝忽地低头吻上去,吃了浅浅的一抹红,女们在一旁惊愕地瞪眼,险些将手里的胭脂滑落。

    可皇后似乎对这亲昵举止见怪不怪,仰头望着他上的那抹红,弯起眼睛叹息道:“陛下别胡闹了,快更衣吧。”

    大帝以手抚,印了一指腹的胭脂,他的脸生得太美,却不似女人般娇弱妩媚,方才的偷香举止,很有一种地道的纨绔劲儿。可想而知大秦皇帝本应是长安城纨绔之首,他藏了多久的本在他的面前暴无遗。

    他听罢他的叹息,只眯着眼笑,狭长的黑眸风脉脉:“立后大典,人人想看的只是皇后,朕今不过是陪衬罢了,有什么要紧?”他说着,忽地又凑近他的的脸,低声笑道:“婧儿,这红虽好看,却不如上回的好吃,要不你再喂我一次?”

    连红也尝到了滋味儿,懂得分辨好看与好吃,大秦皇帝也真是天下第一人,从不肯走正途,这无赖的劲头也曾刻在“墨问”的骨子里,撒娇亲昵,不肯罢手。

    百里婧顺他的意,捧住他居高临下凑近的脸,吻在了他的鼻端,笑道:“陛下顶着这印记去典礼上,如何?”

    ☆、第312章 立后大典(2)

    在场的人连同孔雀,再不能做出更惊愕的表情,帝后二人的相处本就不按常理来,大帝胡闹,皇后也跟着胡闹,像是摸透了大帝的喜好,却又不似假意逢,她的亲昵如此自然而然。

    大帝角的笑意比这四月的还盛,鼻端被点过,留下皇后的印,他又侧了脸,指着半边面颊道:“一道印记如何够?这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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