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雨棠被呛的厉害,也不顾什么了,接过茶就往嘴边送去。 “你是怎么发现的。” 将手中的豌豆黄放回碟中,盖碗也放回原处,她如今才看清,这小几上可不就这一套盖碗吗,就是刚刚闵应用的那盏。 想到这里,面具下的穆雨棠小脸一红,但是好在有面具的遮挡,闵应应该看不到,她在心中自我安 道。 “你这脸红的跟这盘子中的苹果似的,想什么呢?我递给你茶的时候可是换了边儿的” 戏谑的看着仓皇摸向自己脸颊的穆雨棠,闵应不厚道的笑出了声。 但是笑过之后,他的脸上渐渐严肃起来。 “我还以为,你那 如此轻易的松口,是同意我去了。没想到还有这出儿在等着。” 闵应说话的功夫,穆雨棠已经将脸上的面具摘了下来。 这东西厉害是厉害,可就是不能让自己的皮肤透气,她只戴了一会儿,就 觉脸上沉闷的紧。 “你是怎么发现的?” 本来还因为闵应调笑的话有些气愤的穆雨棠,也彻底冷静下来,紧张的 咽了一下,一双骨碌碌的大眼睛好奇又心虚的盯着闵应。 “别跟我卖萌,我不吃这一套” “什么是卖萌?”随着说话,穆雨棠的眼睛又眨了几下。刚刚脸上的红晕也还未褪下。 “哎,这个,没什么,就是夸你好看的意思。” 喉结上下滑动了一下,闵应的眼神悄悄闪到一旁又回来。被这样灼灼的盯着看,轮到闵应有些不自在了。 “你还没回答我,怎么发现我的。” 说着,穆雨棠将手探向小几上,拿回碟子里她才咬了一半的豌豆黄。 “这个简单,首先,冬芷这丫头泡茶有个怪癖,喜 用冷水先冲洗一下茶叶,再用滚水冲泡。还有,她不喜 甜食,但是这豌豆黄,好像是你最喜 的糕点吧” 正在小口吃着手中豌豆黄的穆雨棠边听,脸上的惊讶之 越重。 原来这些微不足道的小细节,在不经意之间已经暴 了她。 “那你就不担心零七会暴 吗?” “不会,他比你谨慎的多,而且……” 话已出口,闵应才知道追悔莫及,看穆雨棠还未反应过来的模样,他赶紧将话锋一转,“我已经提前训练过他,让他将我的习惯尽力学上个七八分就好。”毕竟他平时也不是个多平易近人的人。 一下朝,除了太皇太后 中,就是小皇帝那里,再不就是荣王府。 他一向与朝中大臣没有什么应酬往来,那些什么风花雪月的宴会,他都是一律回绝的。 “对了,我突然想到一件事情。”穆雨棠的脸 变的有些不好看。“你怎么对冬芷的喜好这样了解,还有她的习惯,你是不是没事老是偷看人家?” “绝对没有!”闵应条件反 般的双手屈肘举起在 前。 “那你怎么会如此清楚……” 脸的不相信,穆雨棠显然对他的说辞没有完全接受。 “我身边伺候的人,我都很了解啊,你看,乐湛喜 吃辣的,但是他吃多了辣不出三 ,嘴角必定冒火泡;零七睡觉喜 打呼噜;零六最受不了脏污……” 看闵应仿佛要将身边人的小癖好,小习惯细数个干净的模样,穆雨棠赶紧叫停。 “你看,我真的不只是了解冬芷,而且并没有对她有多余的关注。我对她真的只有主仆之情,别的什么都没有。” “……可是我前几 去外祖母家的时候,外祖母与舅母都说过,你位高权重,荣王府中又子嗣单薄,少不得在我进门之前你要 几个通房丫鬟伺候。让……让我放宽心,切莫与你闹别扭。” 说完这番话,穆雨棠的脸也彻底的垂了下去。 虽说这个世道,男人三 四妾是很平常的事。但是她只要一想到以后会有其他女人躺在闵应的怀中与他浅笑低语,她就说不出的厌恶排斥。 “通房丫头?哈哈哈,我需要什么通房丫头”闵应的笑成功让穆雨棠抬起了头。 “不对,不对”仔细一想,这话好像有歧义,闵应措了下辞重新解释道。“我闵应今生又无纳妾的打算,何苦误了人家姑娘。” “……你真的如此想的吗?” 穆雨棠的眸子彻底融进闵应的双目中,她在他的双目里,看到的是自己紧张的模样。 “不光这样想,我还要这样做。还有我们的儿子,他要是敢纳妾,干那些荒唐事,看老子不打断他的腿。至于女婿,若是敢胡来,我也上门去打断他的腿,我闵应的女……” 见闵应越说越偏,越来越不着边际,穆雨棠的脸上也越来越红,“你快别胡说了”。 回过神来的闵应看到穆雨棠双颊上的红霞,不动声 的笑了笑。 “王爷,怎么了?” 乐湛的声音不合时宜的从车帘外传来。 今 这马车是由他赶的,为了掩人耳目,闵应让护卫都乔装跟在周围,这样若是有个不慎,也能打对手个措手不及。 “没什么事,你小子的帐,咱们来 再算。” 穆雨棠能上这马车,少不了这小子的接应,别以为他不知道。 ☆、第一百二十二章(捉虫) “你确定在这里?” 六安看着面前这黑不溜秋的峭壁,没来由的一阵怒火冲进心里。 “侯爷,真的是这里,小的已经对照这两本册子看了无数遍了。” 说话之人嘴上留两撇胡子,一对绿豆大小的眼珠子咕噜噜的在眼眶里转个不停。 “难不成要将这山崖凿开?”闵慎也 脸的不信。双手背后, 看六安如何应对。 不说他们寻宝之人奈何不了这山崖峭壁,就算是那埋宝之人,他怎么能将这石壁凿开,将宝物放进去,又能让这峭壁完好无损的恢复原状? 这看起来 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峭壁上的纹路一看就是浑然天成的,裂口处也看不出什么人工开凿过的痕迹,而且最大的裂痕,也就只能盛下一个成年男子的拳头。谈何让人进去。 “那就凿开”不在意的开口,六安的话让在场的人都愣了一下。 “你疯了?” 闵慎不可置信的看向六安,但是他的话,并没有影响到六安的决断。他们已经为这宝藏付出了太多,如今已经是临门一脚了。怎么会退缩。 “若是宝藏真的在这峭壁后面,就算将这座山凿穿,也值得。” “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打断闵慎的话,六安终于吝惜抛给他一个眼神,“这座山我们已经买下,左右想干些什么,只肖与外人说我们在采石伐木就好”不会有人怀疑他们。 自从知道这宝藏的具体方位之 后,六安就命人以做木料生意的幌子,想方设法买下了整座山头。 临近村的里正见有银子可赚,还能将这长不了多少粮的荒山给撇出去,高兴还来不及呢。 自是不会有太过的过问。 不过,这已经是一个月之前的事,如今一个月过去,峭壁旁已经搭建好了棚子,有人 夜看守着,其余的人则是协力开凿峭壁。 峭壁倒也真被他们给开出了一个大 ,但是越往里凿,六安心中一 比一 不安,虽然面上不显。 这峭壁里面还是石头, 本不像是有什么东西藏在里面的模样。 就算是宝藏藏的深,可是如今这一个多月过去,他们都快挖到山腹了,连那宝藏的影子都没瞧见。 若不是那本册子是她命人送来的,他都要怀疑这册子是不是被人给动过手脚了。 “动手脚!”六安突然站起身子,吓的一旁伺候的人赶忙上前,还以为有什么吩咐。 “拿纸笔来” 侧首看向一旁的侍者,六安双手 握成拳,焦急的情绪布 周身。 “是” 那侍者见他这样,哪里敢耽搁找不自在,赶忙找来纸笔。 信上的字,六安是用萧国字来写的。将墨吹干,信折好 进桌上的信封中。 “这封信立即快马加鞭,送到八公主手中。”这位八公主,正是李芜,不,应该称其为谢芜才对。 萧国的八公主,相传是萧国皇帝最为疼 的女儿。甚至有传言,萧国皇帝有意要册封其为皇太女。 这都是谣传不假,不过也可能与萧国皇帝至今还未立储有关。 这位八公主,不论学识还是计谋,一直以来都是媲美众位皇子的存在。 如今这次行动,也是由她亲自掌舵,但是没想到在一开始,就出了这样的岔子。果然还是眼高手低的丫头片子。纸上谈兵的本事不错,这一真刀真 的开始干了,就 怯了。 “是” 接过信,一刻也不敢耽搁,那人飞身上马,往山下赶去。 “侯爷,怎么了?”刚刚去拿纸笔的侍者看写完信的六安心情还是不畅,硬着头皮开口道。 六安看着远方的山脉,眼中的神 晦暗不明。 “传令下去,留下些人继续深挖,剩下的,随我撤退。” “侯爷?” “我的话听不懂吗?” 没有回头,但是六安说话的语气冷的让人打颤。 “是” 听到身后急匆匆的脚步声,六安咬牙切齿的望着大山深处,吐出了两个字:闵应。 若是这第二本册子是假的,那他们所有的计划行动,闵应已经知道了多少? 他们竟然像群傻子一般在这里凿了一月的山,每每想到这里,六安的嘴角就止不住的颤抖。 眼神中的杀气也更盛。 “要撤离?为何,你们不是一直在寻这宝藏吗?”020MagAZine.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