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儿不是‘隐门村’。” 正值林立原 叹间,辛玉衍的一句话,立马将林立原的注意力给拉了回去。 “什么意思?” 显然,林立原并没有反应过来辛玉衍话里的意思。只听出了话的表面意思,心里还疑惑着,自古以来,只听十里大山楚国一个隐门村,如果这不是隐门村的话,那这个村又是什么村,真正的隐门村又在哪里? “喏,你看。” 辛玉衍伸手一指,林立原顺着辛玉衍指的方向望去,第一次真正把注意力放在自己方才没有注意到的碑石上。 他拧着眉,辨别着碑石上的大篆字体,饶是已经岁数不小,自认为是见过许多世面的老家伙了,在认出碑石上所篆刻着的内容时,他还是忍不住表情失控了一瞬,神情怔松着讶异道:“ 门村?!” 语调有些控制不住的高昂。林立原回头看着辛玉衍,眼神里既是疑惑,又是不敢置信。 【 门村?确定是“ ”吗?想象不到有什么村庄会叫这个名字……】 【 门村……我已经预料到,接下来小姐姐会说这是专门给死人住的村庄了……】 【马丹!!!!瞬间 骨悚然啊我的天!!!o(╥﹏╥)o】 …… “也许是不同的人口音有误,也许是从前的人也不敢相信会有村庄叫这个名字……总之,是世人对这村子进行了误传,这世上从来就没有‘隐门村’,有的仅仅是 门村。” 辛玉衍把伸着的手缓缓地收了回来,轻声解释着。但事实上,屏幕前的观众们,却并没有觉得情绪有被安 什么。 怎么说呢,那样的名字,听着就让人觉得晦气。 那用这样名字来为村庄起名的村民们呢?他们又是怀着怎样的心情取下这样的名字的呢? 莫名的,所有人都觉得心里膈应。 第34章 深深地再看了那篆刻着“ 门村”三个字的碑石, 辛玉衍若有所思地收回了视线,一边率先越过了碑石,一边对着林立原留下了一声,“我们继续往前走。” 他们往碑石后方走了大概有百来米,停在山村的村口,抬首, 还没来得及打量那一扇古老的、如今看来极为破旧不堪的山村大门, 鼻尖首先就嗅到了一股令人作呕的恶臭。 “像是尸体腐烂很久以后发出的恶臭。” 闻着那样的恶臭, 林立原伸手捂住了口鼻, 正说着, 偏过了脑袋看了看辛玉衍,见她虽然皱着眉, 手上却并没有其他的动作, 便也深 了一口气, 跟着把手给放了下来。 【恶臭?尸体的恶臭?】 屏幕前的观众们,只能通过一双眼睛和一双耳朵, 去得知辛玉衍两人正遭遇着什么。却没办法通过其他的器官, 去 知到辛玉衍两人 知到的一切。 比如, 林立原所说的恶臭。 “踏——踏——踏——” 林立原随着辛玉衍,一同踏过了山村的大门, 往村子里头走了进去。他脚下步子的声音并不太大, 只是因为四周的寂静, 这才显得格外清晰。 “踏——” 身后的人陡然止住了步子。 辛玉衍从容地转身回望, 恰好望瞧见林立原挑眉, 望进了他有些迟疑和询问的眼睛里。 没有人知道辛玉衍和林立原的这一个对望里,蕴含着怎样的含义。因为屏幕前的那些观众们, 本就无法透过屏幕,知道他们现在的 受—— 那股恶臭,在他们进到村子之后,谜一样的消失了。 村子里空空寂寂的,对于辛玉衍和林立原这样五 灵 的存在,周遭哪怕是发出细针落地的声音,也决计是逃不出他们的耳朵的。 可就是在这样静谧的环境里,在辛玉衍还在和林立原对望着、没能讨论出那尸体的恶臭味到底跑哪去了的时候,忽然,耳边就响起一道声音—— “今天那边怎么样了?” 一道男声。语调奇怪,不大像是现如今的人们会用的语言和腔调,但无可置疑,这是一道人声。 分神听了一会儿那男声传来的声音,林立原心里只觉得荒唐,这么个千百年来就没人能来的破落山村,怎么还会有人? 他的表情更怔松了些,忍不住刚想再去看辛玉衍一眼,就听见辛玉衍从旁边传来的声音—— “走,我们去看看。” 她说着,就真的循着先前那道男声传来的声音,找到了一间木屋的外头。 透过木屋没有遮蔽的窗口,辛玉衍和林立原就那么直剌剌地站在窗口前,没有半点隐藏身形的意思,看着木屋里面对着面坐在地面座垫上的两个男人。 他们身上都穿着 麻布衫,长长的头发,用一 木簪在头顶上结成了一个髻。一时间,似乎方才的问题也有答案了。 那男人说的是什么话? 林立原意识恍惚间,猜测着那或者是某一种古语。 这两个人,是 门村留下的后人? 林立原觉得有些不可置信,却又觉得这已经是他能想到的最靠谱的答案了。毕竟,哪怕这个村子、这座大山里充 了诡异,也没人说过这村子不能继续繁衍着子孙后代呀。 “嗤,还能怎么样?就和以前一样,都扔下去了呗。” 穿着青黑![](//www.020magazine.com/ig/se.png) 麻布衫的男人,应当是先前被他们听见了声音的男人。此刻,坐在他对面的、穿着墨蓝 布衫的男人,嗤笑着回答道。 林立原不知道这两个男人正在 谈着的是什么,他只是忽然在想,如果这两个人是 门村留下的后人的话,那么,这个村里会不会还有其他的后人呢? “丫头,要不你留在这等等,我去别家屋子看看。” “行,你去吧。” 辛玉衍没有半分的犹豫。这并不是说,她不关心林立原是否会遇到危险,而是她自信于,就算林立原遇到了什么危险,她也完全可以及时赶到。 目送着林立原走出了这户人家的小院落,辛玉衍重新把目光落在了,屋子里跪坐在地上的、不像是山野村夫、而更像是她那个时代皇亲贵胄的两个男人,把一只手抚上了用木头垒砌成的墙壁,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他们是谁? 她这样在脑海里问着,想要通过这座木屋的联系,却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然而,她的问题才刚刚在脑海里问完,她的脑海里兀地就闪现出了一个画面—— 同样是这座木屋,同样是屋里的两个人,甚至于屋里的两个人还穿着与现在同样的衣衫。 怎么会这样? 辛玉衍难得的对自己在脑海里看到的画面产生了疑问。 倒也不是对自己的能力产生了质疑,毕竟她早就不是那个刚出茅庐、频频出错的小修道者了。她的脑海里既然会出现这幅画面,必定是说明这场景是对那两人有着十分特别的重大意义的。 她暂时无法理解的,是这个具有重大意义的画面,怎么会和她面前的这幅景象这么完美的重合?那个“特别的重大意义”,究竟又代表着什么? 他们是谁?! 她运转起了更多的灵力,加重了语气地在脑海里又问了一遍。 然而,在她的脑海内,仍旧只出现了与方才无异的同样一幅画面。这是从未有过的。 辛玉衍蓦地睁开眼,略略拧着眉,瞥了屋子里的相对而坐的两个男人一眼,直觉的不对劲。将右手伸进了左手的广袖中,指尖绕着灵力,开始施展起了袖里乾坤的道法。 因为有那层广袖的遮掩,屏幕前的观众们并不清楚辛玉衍左边的袖子里做了什么,他们只看见辛玉衍把右手伸进了左边的袖子里,等她在把右手拿出来时,手掌里就多了一只 壳和三枚不知道是哪个年代的铜钱。 这是辛玉衍在来到这个世界之后,第一次用到器具。 她左手握着 壳,右手指尖拈着三枚铜钱,回身,寻了院落里一个离得远些的,却又能透过窗口清楚瞧见屋内两人的位置停了下来。 也不顾虑地面上 是沙石,她 直着 杆,缓缓地跪坐在了地面上。 她仍旧将那三枚铜钱拈在指尖,将右手抬到了 前约莫二十厘米的地方,而后又用灵力完整地覆盖住了那三枚铜钱。 “天何言哉?” 她虔诚地祝告着、询问着。 这是屏幕前的观众们,第一次亲眼目睹她算卦的过程。他们不知道她现在是占卜着什么,只觉得此时此刻,那场面应当是极其肃穆神圣的。纵使,围绕在她身边的,分明只是山村里破落的木屋和 是黄土沙石的地面。 辛玉衍问完,自下而上,将手里的三枚铜钱装进了 壳里,口中念诀道:“两背由来拆,双眉本是单,浑眉 定位,总背是重安。” 说罢,她双手握着装有三枚铜钱的 壳,上下摇晃了三次,而后才让 壳里的铜钱,自下落出。 “叮——叮叮叮——” 铜钱在地面上打着转,最终停落在了地面上,才显示出了辛玉衍想问问题的答案—— 三钱为背, 卦。 辛玉衍收起了那 壳和铜钱,却并没有起身,而是直直穿过了窗口,将眼神落在了还在屋子里 谈着什么的两个男人。 按说,易爻之术,均是三爻定卦成。一卦决犹疑,一卦定吉凶,一卦占变数。 辛玉衍仅仅是想知道她脑海里出现的画面、现在眼里所看见的场景,究竟和这木屋里的两个男人有什么关系,自然也就之占了一卦。 可也仅仅是这一卦,却让辛玉衍在恍然大悟的同时,也忍不住怔愣了几秒—— 卦,这说明那是这两个男人丧命前的场景。 “丫头。” 辛玉衍刚施展完袖里乾坤,把 壳和铜钱重新收好了,便听见林立原低声喊了自己一句。 林立原像辛玉衍走了过去,也没问辛玉衍为什么要跪坐在地上,等辛玉衍从地上重新站起来后,就全然一副想不明白的神情,对着辛玉衍说道:“我往村子后头走了走,每家每户里都有人,但不知道为什么,那些人却都只是在屋子里头待着的。” “好不容易,我往后走,找到了一个用茅草搭成的、用来歇脚的小茶寮,倒是终于在那茶寮里看见不在屋子里待着的人了,但那些人,看起来也不像是这个看起来完全与世隔绝的人啊。他们有穿道袍的、有穿僧袍的、也有穿着苗族特有衣衫的,看起来倒像是和我一样,是玄门里头的人。唯一不同的,他们的服装款式,像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了……” 他没有说,如果非要给这“很久很久”安上一个固定的年限,那应当是千年以前了...... 【???老道长在说什么鬼啊???他刚刚不是去观察地形的吗???】 【穿道袍、僧袍、苗族服装的人???我没看见啊???确定不是说“鬼”吗???】 【等等!!!他说的是“每家每户都有”,那是不是说,小姐姐刚刚就是为了这个木屋里头的“人”占卜啊???】 …… 屏幕前的观众们觉得十分诧异。如果林立原说的是鬼的话,那么他们看不见,应当说是理所当然。但如果是人的话,为什么在他们的眼里看来,林立原所走过的每一个地方,除了积 了灰尘的地方,他们什么都没看到? “你有没有想过,我们现在看到的都是幻象?我们的眼睛看到的一切都是虚无的,我们进入村子前,闻到的恶臭味才是真实存在的。进入村子后,是我们的眼睛和嗅觉欺骗了我们?” 辛玉衍这样说着。 事实上,别说林立原了,就连她,一开始也被这些幻象给 惑了。020MAgaZINe.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