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家的叔伯要在津嘉举办一场宴会,我想邀请你成为我的女伴一同出席。” 津嘉离南江仅有两小时的车程,温禧松了口气,不算太远。 等等,宴会? 她后知后觉第抓住话中的重点。 她怎么忘了,时祺之上还有个尊贵的主姓,姓任。 温禧对宴会心存芥蒂,最后一次参加的宴会,还是二十岁那场 飞狗跳、不 而散的生 宴。 “这是调律师的工作吗?” 她反问,想起当初与他约法三章。 “没有,这是我私人的邀请,所以才说是不情之请。” 他观察温禧语气中并没有不悦的意味,才继续往下说。 “抱歉,这次是我急需,应该事先再征求一下你的意见,全部费用都由我来出,你耽误的工作也由我来解释。” 他知晓温禧经济拮据,将方方面面都考虑妥帖。 “公费旅游吗,时老板?” 温禧轻笑一声,抓住千载难逢的机会。 “乐意之至。” 时祺答。 她难得虚晃一 ,调侃他,时祺觉得久违了。 八年独自经历的人情冷暖,让温禧学会自我保护,生出抵御外界的坚硬外壳。 重逢后,他才偶然能看见她收起那些防备与客套,在不经意间显 出那颗天真烂漫的灵魂。 希望这样的时刻能多一些,再多一些。 因为他本就不是她需要步步为营,时刻提防的对象。 原本,时祺准备了许多话要说服她,最后一句解释也没有用上。 “宴会带调律师去参加,怕是要做实你钟 音乐事业的人设。” 她漂亮的杏眼中有光狡黠闪过,可惜时祺看不见。 “你说的没错,我这些年一直都忙着工作,并且早已心有所属,没有空余的时间花在寻找合适的伴侣上。所以,拜托小 行行好,帮个忙吧。” 时祺顺坡下驴,深以为然。 这和被家人勒令相亲用她挡桃花的行为有什么区别? 任家势大,无论他是嫡亲,还是旁门,只要是本家适婚的青年俊秀,自然会有无数豪门贵女将如意算盘打到他的头上,期待依靠婚姻做买卖,一嫁升天。 所以女伴的位置,烫手又 人。 “明白了,我会好好演的。” 她一瞬间 觉任重而道远。 “是那种活泼俏皮的人设比较合适,还是那种温柔优雅的样子更讨长辈喜 ?” 演戏她虽没太多经验,但好在一点就通,只是人设把握不准。 时祺因她的冥思苦想而竭力克制嘴角的笑,嗓音温柔。 “不用,小 ,你只要做自己就好。” 我要的不是合格的女伴,只是你而已。 “想带你去还有一个原因,当初你说想要多了解我一点,现在正是时候。” 上次时祺终于取得突破 的进展,获得光明正大地追她的权利,这次邀请她一起去参加宴会,势必也会有机会与任家的人打 道。 他不愿意与任家那些牛鬼蛇神虚与委蛇,只是温禧说想了解他的处境,他就愿意带她一探究竟。 时祺很聪明,好像慢慢掌握了与现在的温禧相处的某些节奏,他不再冒进,只是用温柔如滴水穿石,不动声 地侵入她的心。 但温禧又有自己的担忧。 朱门高户最重门第,她几乎能料想到她的出席,必然引来旁人的闲言碎语。 或许是她想多了,温家远遁国外之后,名利场上更新换代,说不定连一个认识的人都没有。 现在时祺邀请她,也许正是放下心结的好时候。 于是她选择同意。 “我答应了,你准备怎么谢我?” “投我以木桃,报之以琼瑶。” 时祺引经据典。 “既然没问题,我们现在就走。” 任家并非在南江发迹,自然也不会选在这座二线城市来准备自己的宴会。 其实说到底,津海也不是任家的主场,但以他们雄厚的财力,在全国各处主要城市置办宅邸也是稀松平常。 任家的发迹之地远在千里之外的京宁,龙脉纵生。 司机驱车数十公里,将他们一起接到目的地。 津海滨海,也是座不夜城。发展势头明显比南江要强劲许多,宴会当前,各方势力都蠢蠢 动,夜上浓妆,笙歌也奏得比平 更柔媚。 时祺在津海饭店的顶层为她订下海景套房,隔着落地窗,窗外蔚蓝的海洋一望无垠。让人心旷神怡。 他自己则先回家了一趟。 听闻时祺当初在独奏会上出的事,家主便立刻派了人来接管他的 常事务,询问他是否需要帮忙,魏越费尽 舌才将人打发走,足见对这位少爷的在乎。 他们两人在套房的会客厅,相对而立。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吗?” 时祺的声音微 ,细碎的刘海下一双担忧的眼。 时间倒退到半小时之前,温禧拨出的最后一个电话。 “时祺,忘了跟你说,我没有合适的衣服出席这种场合。” 温禧原有的礼服,都被她当初折价时卖得七七八八,弥补赔偿的亏空。 等到津海之后,温禧才后知后觉想起这件事,匆匆忙忙地拨打时祺的电话,却因为电量耗尽,传到对方耳里的只剩下她呼唤的焦急的名字。020maGAziNE.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