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烬飘盪在空气之中。 屑虽然被火焰燃烧殆尽,但 眼看不清楚的细胞还在。 『业』选择了男孩 失在地面的最大一片血渍,开始產生重生能量,周围属于炸 丸的细胞全都回归此处,血渍凝结成 芽。 芽扩张分裂,从小到大、从无到有,慢慢 团捏成人形,全 且健康的炸 丸重新诞生于宛如战场的大卖场第四层楼。 他一睁开眼便看见死尸兽和风衣男子持矛的对战,没有多加思考就迈开步伐跑了过去,男孩心里想的只有一件事。 我要成为大叔的盾! 于是在火焰袭捲而来时男孩正好赶上,他不顾一切逃进火焰和威士忌之间,展开双臂守护救命恩人,以血 之躯 接夺命高温来袭。 「小子,你成功从虚无之中復活了。」 受到男孩瘦弱身形的庇祐,威士忌只有表面不甚严重的烧伤,他眼神移向高空,炸 丸二话不说 低姿势两手合併。 「去吧大叔,给死尸兽来记痛快!」 「麻烦你了。」 趁着浓烟与蒸气瀰漫四周时,风衣男子一脚踩在男孩 叠掌心,藉由男孩使劲用力往上一拋形成的弹跳来到鵺的上方。 默契十足。 威士忌不慌不忙自风衣内侧拿出长矛,瞄准鵺的独眼在到达极限高度后,前空翻后开始头下脚上坠落。 这就是鵺失去视觉的真相,但它永远不会知道,因为鵺的生命註定要结束于此,也是威士忌与炸 丸所坚信的。 而他们两人正为此拚命努力着。 「就是现在,」男孩算准时机向前一扑,蛇鞭打击过的残影还来不及消失,炸 丸已经穿过滚地数圈,「太好了,我成功过来了!」 「成功过来?」男孩上方 墨绿汁 的猴脸高兴道:「来到我设下的自投罗网陷阱里吗?」 「鵺……」 男孩忘记死尸兽即使看不见、闻不到,但它还有听觉,能够藉由耳膜听声辨位,捕捉企图偷袭它的敌人行踪。 「一定是我不小心太大声了。」 「喝啊!」 是獠牙的猴嘴一口咬下,连跑都来不及跑的男孩被咬掉半截身体,他意识陷入模糊,死亡再度叩门 接。 「不行,我不能……」 反 地挥出小太刀一 ,刺在猴脸的左脸颊,痛楚 得死尸兽大叫,报復 虎爪把男孩剩下半截的 体斩成四段。 「该死的人类小鬼!」鵺咒骂炸 丸一遍又一遍,他就像烦人毒虫,打死一隻再来一隻,每次出现都让鵺付出不少代价,「你竟然能从灰烬里復活?这样的『业』对我族来说太过可怕,绝不能让你一而再、再而三的復活!」 拥有从血渍重生成完整 体的经验后,炸 丸的『业』儼然更加强大,他倒地的四段尸块迅速从伤口延生出 条,彷彿有自主意识互相集合起来,并且组合在一起。 被吃掉的半截身体飞快重生,死亡不到三十秒,男孩意识又回到健康 体里甦醒。 随即被黑蛇螺旋綑绑高高抬起,男孩近距离清楚看见黑蛇眼口都还被强力黏胶黏得紧紧,看不到也无法咬人。 「鵺你抓住我是要让我窒息而死、还是全身骨折而亡?」 体验过 体分割、全身燃烧等剧痛的炸 丸,不知道是因为习惯还是『业』的影响,对于痛的忍受程度似乎增强了不少。 加上重生速度也变得迅速,让男孩对于各式各样的折磨、受伤和死亡不再抱有过多恐惧。 「闭嘴,人类小鬼,」死尸兽将死亡猎人新手移至眼前,用失去眼珠的空 双眼怒视对方,「 杀你的方法我还有很多,但目前对你最有效的,就是限制你的行动。」 「限制行动?」炸 丸觉得不妥,这样一来就无法对威士忌消灭鵺提供帮助,「你是指用黑蛇一直绑着我吗?」 「你没有强大力量,战斗能力也贫弱不堪,却靠着不断重生影响我追杀威士忌,」赤红猴脸怨声载道,抱怨炸 丸的胡闹行径,「如果没有你像苍蝇般的烦人 扰,我早就杀掉可恨的死亡猎人一千一万遍了!」 「说到底你就是个废物,鵺,」男孩展 微笑,态度丕变对死尸兽呛声起来,「既杀不了大叔,也拿我一点办法也没有。」 「 将法对我没用的,人类小鬼。」 「 将法?」炸 丸不以为然,「我向来只说实话,如果你是名符其实强大的高阶死尸兽,怎么会迟迟杀不死一名紫阶猎人加一名新手猎人呢?」 「还不都是你……」 「事实很简单,你就是个废物。」 「闭嘴,人类小鬼。」 「你就是个废物。」 「闭嘴!」 「废物。」 「我说了,叫你闭嘴啊!」 猴脸张开血盆大口,一气之下黑蛇把男孩拋进鵺的嘴里,它决定用牙齿切割、挤 、磨碎其血 ,最后 进肚子里以胃酸溶解尸块残渍。 只见即将落入鵺嘴里的炸 丸两手拱在嘴边,大声对外呼喊。 「大叔,可以了!」 「喀!」 杂 无章地獠牙愤怒咬合,死尸兽还没来得及咀嚼,舌头 到剧烈灼烧,一股热气自方才男孩 入脸颊的刀伤处 出。 鵺觉得不太对劲,不过为时已晚。 「碰!」 它昂首瞬间一股爆炸在嘴里引发,轰隆巨响把死尸兽嘴巴炸个稀巴烂,獠牙碎裂四散,黑烟从猴鼻狂 而出,甚至还能看到一丝丝的墨绿汁 从右眼伤口 向半空。 巨大身躯终于支撑不住伤痕累累的战斗,死尸兽失去平衡、虎足一个站不稳便朝侧面重重倒下。 就算看不见,鵺也清楚听到 悉的脚步声正往自己走来。 那是鵺 思夜想、恨不得将他大卸八块的死亡猎人步伐。 「你,想不到……」 死尸兽嘴巴一张开说话,熊熊火花和烟雾便一涌而出,投入空气的怀抱。 「竟然拿人类小鬼当饵……」 「这是炸 丸自己提出的大胆计划,」就在男孩穿上运动服时,他异想天开地向风衣男子提议,把摇控炸弹 进肚里的吓人计划,「我不赞成,但你知道的,这小子脾气特别倔强。」 「肚子里……想不到我爪击切断他身体时,竟然没有引爆炸弹……」 「运势看来是站在我们这里。」 风衣男子站在倒地的鵺面前,双方距离不到十步。 「你离我这么近,不怕蛇鞭砸烂……你的脑袋吗?」 「就因为要结束你的 命,所以我才这么靠近。」 手握黄金三叉戟的威士忌早已瞄准死尸兽的猴脸眉心,他想起葡萄酒那令人怀念的表情,常常带着靦腆的有为青年笑容。 鵺仔细聆听威士忌的声音,暗中调整黑蛇打击的位置,就在它准备地差不多时,一道电 窜进脑里。 接着是温热的微痛 渗进眼耳口鼻,它不自觉地颤抖起来。 想不通为什么。 想通了为什么。 黑蛇无力垂下摔落在死尸兽金 鬃 背部,鬃 不少地方都已烧焦发黑,包括虎足也有大量烧烫伤痕跡。 「你,赢了……死……亡猎人……」 墨绿汁 自猴脸的鼻孔、嘴巴 淌而出,鵺虚弱嗓音就像在跟 悉友人珍重道别一样平和。 「但我族……仍会繁荣……强……」 「噗!」 黄金三叉戟用力拔出,三道圆孔 洒出浓厚绿汁,而风衣男子俐落的动作为鵺的 命画下休止符。 威士忌虚 撑着三叉戟、倚着猴脸坐下,即使 股被墨绿汁 沾溼也不在乎。 「你可以安息了,葡萄酒,」从风衣内侧掏出已喝掉半瓶的红酒,威士忌先是向天一敬,然后咕嚕咕嚕地大口喝下,「你要 谢的不是我,是愿意奉献自己牺牲一切的炸 丸,别说你不认识,我可是带他去过你墓前呀。」 艰苦战役对威士忌来说并没有受什么太重的伤,除了皮肤多处烧烫伤、体力透支等等;他疲惫不堪,坐倒在鵺身边,如果可以,威士忌只想泡个澡狠狠给他睡个三天三夜。 目前能做的只有等待。 等待『业』的奇蹟再次降临。020magAzInE.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