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也好,那我就和意意一起回去。”周聿白笑意温润地跟钟家父母告别,“这样也方便有个照应,您二老不用担心她。” “谢谢周先生。” 等周聿白一走。 钟爸爸和钟妈妈凑到钟意面前:“意意,你和那位周先生什么关系呀?他怎么喊你意意?” “你对他是不是也有什么想法啊?” 钟意当然没敢说她以前和周聿白的糊涂事,也没敢说她现在和周聿白不清不楚的关系。 只能含含糊糊把话遮掩过去。 钟爸钟妈一想。 也不至于有什么,这身份差距太大了些,转头去 心大女儿的事情。 丁骞和钟心枝枝暂时留在了汀溪。 周聿白和钟意一起返回了北城。 李总助提前回北城处理公务,给他们订的机票在晚上。 那天天气不好,飞机起飞的时候 云密布。 落地北城,航班延误,时间已经不早。 北城还在下雨。 空 宽广的机场冷冷清清,旅人寥寥。 回市区的路上,忽大忽小的冷雨一阵阵筛过地面,萧瑟冷风,卷落枝头的秋叶,泛起冰凉 漉的气息。 司机先把钟意送回家。 门卫室空 ,车子进不去,只能停在小区门口。 下车才彻底地 受北城转瞬而至的寒 。 周聿白 下外套,执意带着体温的西装披在她肩头:“小心淋雨,别 冒了。” 也不知道他在临江的病是怎么悄无声息就好了。 他撑着伞送她送回家。 钟意拗不过他,也就随他。 “你回去吧。”钟意在冷风中吐息,“天太晚了。” “送你上楼。” 钟意抿抿 。 周聿白径直把她送到家门口。 这么深而黑的夜。 钟意什么都没说,把周聿白挡在门外, 下西服还他,伸手拧住了门把手。 一副不 喝咖啡的姿势。 航班晚点错过了晚餐时间。 飞机上也没吃什么东西,这个时候谁都肚腹空空。 “钟意。” “你快回去了,时间不早了,明天还有很多事情。”刚才在车上李总助就打来电话。 她不 。 周聿白只能绅士地跟她道晚安。 大门“嗒”的一声在身后阖上。 周聿白下楼,折回车里。 撑伞走在冷寂黑沉的路上,萧瑟冷风掀起衣角,头顶树梢噼噼啪啪又砸下一阵冷雨。 钟意站在厨房泡了杯热茶。 雨声重重敲击着窗户,风声卷动,刮过树杪发出脆弱又尖锐的声响。 她垂眼——这么冷的天。 “咚咚咚。” 大门突然响起敲门声。 她扭头。 这敲门声音每隔几秒响起,极有规律节奏、并且持续、不轻不重,不依不饶。 是某个人风格。 钟意站在门的这边,想了很久。 最后摒弃脑海里的斗争,拧开了大门。 男人的衣角沾着寒意,眉眼清晰站在她面前。 他呼出一口冰凉气息,定定地看着她:“钟意,这么冷的雨夜,能不能收留我一晚?求你了。” 第80章 我不想负责 这么深的夜, 这么冷的雨,他要独自一人返回空旷冷清的住所。 为什么不能留下? 他 本就不愿意走。 “司机已经走了。” 外面的凉意和他的气息吹拂进温暖的室内,他笔直 拔地伫立在她面前, 等着她的答案。 钟意看着他冷清眉眼下藏的那抹明亮的期盼。 垂眼往后退了一步:“进来吧。” 他高大的身形踏进来。 这个小小的屋子就好似 了,再也容不下更多的东西。 钟意自顾自走进厨房, 拧开炉灶煮宵夜,泡了壶热茶。 都端上餐桌:“吃点东西吧。” 她若无其事般 起垂落鬓边的长发:“次卧是我姐和枝枝的房间, 你只能睡沙发。” 记得呢。 这人振振有词地说,自己小时候的卧室甚至比普通人的家还大。 钟意家的客厅的沙发甚至都搁不下他的一双长腿。 他从小养尊处优,什么时候这样委屈过自己。 岂料周聿白半点没犹豫,眉眼平顺,面 镇定:“好。” 最后他洗漱完毕, 落了屋里的灯, 把散落在沙发上枝枝的故事书和玩具收拢起来, 了外套,白衬衫解开几颗纽扣, 垫个抱枕在脑后, 两条长腿垂在沙发扶手,身上盖着自己的外套。 钟意自己在卧室辗转难眠, 枕着手臂听风雨打落枝头秋叶。  糊糊要睡,又觉得心事重重。 最后还是起身, 趿着拖鞋走出房门。 抱着枕头和 毯,蹑手蹑脚走去了客厅。 钟意没见这人蜷在这么小的空间, 睡得这么憋屈过。 她俯身轻轻给他盖毯子——漆黑的睫 还闭着,一只手却攥住了她的手腕。 “你要是睡得不舒服, 就让司机接你回去。”钟意把枕头掖进他脑后。 手指在她细腻洁白的手腕摩挲了两下, 旋即松开。 钟意收回自己的手, 起身回屋。 这一晚就这么过去。 第二 早上钟意走出卧室。 沙发上的人影已经不在,毯子已经叠好,家里飘出了咖啡的香气,厨房有哗啦啦的 水声。 钟意扭头。 经窗的晨光落在那人宽阔的肩膀,白衬衫散发出柔和洁白的光晕, 皱的衣纹却丝毫没有邋遢的 觉。 像一副干净清雅的画。 钟意理所当然享用了这顿早餐。 只是记得他以前饮食挑剔,现在啜着速溶咖啡也是面 如常。 “我的司机过来,待会去哪儿?我送你。” “我去工作室。” 刚结束的时装周,又因为钟心的事情耽误了几天。 钟意这一阵子无暇他顾,有的忙。 她在工作室窝了一整 ,从上午一直忙到晚上。 手机错过好几个周聿白的电话,他给她发消息说他在楼下等她。 钟意探头。 楼底停着辆低调的黑车,有人穿长款风衣,衣领大敞,支着长腿,斜倚着车门懒散 烟。 点点红光在黑暗中明明灭灭。020magAzine.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