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头表也很无辜,“我只是随口说说。” 姣婆珍张大嘴,不敢置信,双手紧握成拳,“这怎么可能!他怎么可能会死。你能不能算出是谁杀的?” 其他街坊也纷纷看着她。 苏念星当然算得出来,但是她不能告诉这些人。如果她算出谁是犯人,那她的麻烦只会比现在多。那些坏人在杀人之前会想方设法先干掉她。她不能赌。 她羞愧地低下头,“我才疏学浅,算不出凶手身份。只算得出他是被人砍死。其他实在算不出来了。” 众人唏嘘,不过大家也都没怪她学艺不 ,“你算得已经很好了。比那些警察强多了。” 重案b组的警员也混在其中,听到苏念星算出大头成已经死了,面 不悦,“这怎么可能?你有什么证据?大头成的尸体在哪儿?你能说出来吗?” 苏念星哪有证据,“我不知道尸体在哪儿。我只是 据姣婆珍的手相算出她老公死了。这是我算出来的。不信的话,你们可以去查。找尸体不该是你们警察的责任吗?” 警员被她怼得说不出话,他们不就是因为查不出,所以才想让她拿出证据吗? 警员趁热打铁询问街坊,“你们确定大头成没有跟其他人起争执吗?” “没有。他那人很老实,每天都是待在后厨房做菠萝包,不可能跟人起争执。”街坊纷纷作证。 警员见问不出有用消息,只得退出苏神算冰室。 警员a问警员b,“你觉得她说的是真的吗?算一卦就能算出对方已经死了。这也太神了?” 警员b道,“听说她算卦很准的。街坊有事都找她算卦。你应该看过报纸吧?她在铜锣湾一带很有名。” 警员a确实听过苏念星的名声,但他以为那些是剧本,这次却是亲眼所见,尸体还没找到呢,她居然就说大头成已经死了,也太匪夷所思了吧? 警员a回头看了眼冰室,“有没有可能是那个神算下的手。要不然她怎么那么肯定人已经死了?” 警员b摇头,“动机呢?她很有名的,经常上报纸,多的是人找她算卦,你刚刚也听到了,她一天只能算三卦,没必要为了扬名就杀人。” 警员a摇头,“我是觉得她也是开冰室的,大头成也是开冰室的。如果大头成死了,她的冰室生意应该能更上一层楼。” 警员b觉得这猜测不靠谱,“之前街坊们也都说了,苏神算冰室的生意比大头成的好。她怎么可能会嫉妒比自己差的店?” 警员a仔细一想,也有道理。他立刻发散思维,“不是利益纠纷,有没有可能是陌生人杀人?” 警员b摇头,“街坊们说大头成是个老实 子,不太可能与人起争执。我还是倾向于姣婆珍杀夫。” 姣婆珍当 与死者争吵过,夫 情出现裂痕,起因是姣婆珍有婚外情,但是姣婆珍至今没向警方透 第三者的身份,行迹很可疑。 “咱们还是让卧底跟踪姣婆珍,她迟早会 馅。” 苏念星可不知道警员们在怀疑姣婆珍,她正在想办法把自己的算卦内容告诉别人。于是她想到了梁督察,对方嘴严,一定能帮她保守秘密。 苏念星到铜锣湾警署找梁督察,也如愿见到本人。 梁督察听到她的算卦结果,“你确定?” “对。尸体就藏在丽星楼1206室。”苏念星记得清清楚楚。 梁督察让她先回去,“我会提醒b组的。你确定不暴 自己身份?如果你算得没错,再经媒体爆光出去,我敢说你的名声会比现在响亮三倍以上。” 苏念星嗤笑一声,“那我可能还没扬名,小命先不保了。记得嘴严一点,不许向任何人透 是我给你的消息。” 梁督察点头答应。 她转身出了督察办公室,梁督察到了隔壁办公室,将消息告诉b组督察。 对方看着梁督察给的地址,“你确定尸体在这里?” “这是我的线人给的。不信的话,你可以不去。”梁督察伸手把纸条收回来。 b组督察忙收回手,“已经给了,怎么还能收回去?” 他弹了弹纸张,“没有证据就拿不到搜查证,该怎么才能进屋呢?” 梁督察嗤笑一声,“都说有线人了,你还 不来搜查证?办案别太死板,要是真的全按规条办案,咱们铜锣湾重案组的侦破率估计得垫底。” b组督察蹙眉打量他半晌,“稀奇啊,这居然是你梁督察说的话。” 梁督察不搭理他,转身出了b组办公室。 第52章 “你们说大头成到底得罪谁了呢?谁会杀他?” “不知道啊。有没有可能是陌生人, 比如脾气暴躁的酒鬼?大头成运气不好,正好碰上了?” 正是饭点,苏神算冰室此时聚 了食客, 他们都在讨论大头成被杀的事情。虽然还没找到尸体, 但是苏念星算卦一向很准, 她说大头成死了, 就真的是死了。没人会提出质疑。如果新来的食客提出质疑,他们就立刻给他科普苏念星算卦有多神。 苏念星刚开始还有些心不在焉, 担心警察没把人抓住, 可是忙着忙着她就忘了。 直到晚上九点多, 外面传来响动,食客们纷纷涌出街道看热闹,正好看到重案b组的阿sir拿着银手铐将姣婆珍双手铐住, 并且说出那句耳 能详的话,“我是铜锣湾警署重案b组陈督察,你涉嫌谋杀男子刘其成,现在不是事必要你说, 除非你想说, 但你所说的一切将会被记录下来, 可能成为呈堂证供。” 姣婆珍还在挣扎,大骂阿sir冤枉好人, 直到阿sir报出一个名字,姣婆珍就像突然哑了似的, 再也发不出半点声响。 周围街坊 知姣婆珍为人,这就是个没理也能搅三分的泼妇, 突然哑口,只有一个原因:她真的犯了罪。 街坊们纷纷炸开了锅, 头接耳讨论起来,“该不会是姣婆珍杀了大头成吧?” “应该是,刚刚阿sir不是说了姣婆珍涉嫌谋杀刘其成,刘其成不就是大头成吗?” 街坊们简直不敢相信姣婆珍会杀死自己的老公,“姣婆珍为什么要杀大头成啊?” “还能为什么?嫌大头成不能让她吃香的喝辣的呗?她仗着有姿 就在外面勾三搭四,以前不是没看过。这条街那么多长得好看的女人,为什么别人没被人骂,只有她被人骂姣婆?还不是因为她自己不检点。” 香江冰室多数都是夫 档,女人出来招揽生意不是少数。但是大多数女人都懂得掌握分寸,面对男客时也只是言语调笑几句,并不上手。要是客人敢上手,女人直接大耳刮子扇过去,还要找街坊们评理。这些师 的战斗力都很强。姣婆珍嫁了个老实木讷的大头成,偏偏她享受男人吹捧的 觉,渐渐就有了相好,只是一直藏得深,街坊只知道有这么个人,并不知对方身份。 街坊们猜到姣婆珍不安份,已经出轨,但是她跟大头成依旧过下去,猜想她可能已经跟外头的男人断了来往。谁能想到她居然会联合情夫杀夫? 这女人下手真够狠的。 “哎哟,这几天看她那着急样儿,我还以为她是真的担心大头成。原来都是演戏。” “这女人是把我们当傻子呢。” “对啊,我早就觉得她不对劲了,让她出钱找小苏算一卦,她推三阻四,要不是我把她推进冰室,她都不可能同意。” “是啊,我也看出来。” 街坊们七嘴八舌说着自己早就怀疑姣婆珍。 食客折回冰室继续吃饭,看到苏念星眼睛一亮,“事头婆,真被你说对了,大头成已经死了。凶手就是姣婆珍。” 慨完苏念星算卦真的很准,大家为大头成不值。 苏念星挠了挠头,原来姣婆珍也是帮凶吗?那两个男人是谁? 过去几天,警方开了记者招待会,把大头成死亡案的审理结果公布大众,各大报纸也刊登这条新闻。 苏念星翻开晨报,这才知道大头成的死亡原因。原来姣婆珍在外面的姘头又来找姣婆珍,想跟她旧情复燃,姣婆珍不同意。但是他们两人在巷子里讲话的事情,被街坊们看到告诉了大头成,大头成跟姣婆珍大吵一架,他虽是个木讷 子,不善言辞,但是街坊们同情的目光让他很不是滋味,很长一段时间他都不敢走大街上,他过惯了这种被人指指点点的 子。 所以他这次说什么都要离婚,冰室是他父母留给他的财产,这些年也挣了不少钱,离婚后他再娶个老实本份的女人当老婆。但是姣婆珍却不肯,她跟大头成发誓,她早就跟那男人断了来往。 两人不 而散,姣婆珍的姘头见姣婆珍不愿跟他旧情复燃,把罪怪到大头成身上,于是叫上自己的弟弟合伙杀人。 这桩案子其实很简单,唯一难点在于姣婆珍的姘头说姣婆珍也是知情人之一。他们三人合谋杀死大头成。 当警方调查姣婆珍时,姣婆珍不愿意再提旧情人,在警方看来,她是在包庇旧情人。可案件到这里就查不下去了。没有证据证明姣婆珍是合谋人之一。她不愿意跟大头成离婚,而且事后也没有跟旧情人联络。不想提旧情人只是不想再被人指指点点。 街坊们看着报纸,把 1夫骂得狗血淋头。 “大头成,可惜啦。” 也有人在骂姣婆珍,如果不是她出轨,跟这种煞神偷情,又怎么会害死大头成。 姣婆珍很快就因为证据不足被放了出来。但是她的名声彻底臭了。她后悔不迭,把冰室卖了,很快离开百德新街到别处生活。 这桩案子对街坊们来说没什么影响,只不过给他们 了几天谈资,过后又失去兴致。但是却给苏念星带来些影响。 这些 子前来算婚姻的男人增多了。要知道以前算卦男人一般算的是事业和子女。算婚姻很少。 出了姣婆珍这事,男人们察觉到了威胁,趁着老婆不注意,拿出私房钱算卦,“帮我算算婚姻,我想知道我老婆有没有出轨?” 香江是个既先进又守旧的城市。它在科技和现代方面确实比内地先进。但是它的思想却是那么守旧。 苏念星不理会他们的小心思,这些人的 子多数都能对伴侣忠诚。即便如此,依旧有不少人过来算卦。 这天前来算卦的是对夫 ,苏念星长长松了口气,可算遇到不一样的。就算她能挣到钱,可天天算姻缘,她也会觉得无聊。 苏念星邀请他们坐下,给他们递上 茶,笑眯眯问,“请问二位想算什么?” 据她观察,夫 档来算卦一般很少算姻缘,他们算的多数是事业或子女。其中子女占大多数。 果不其然,接过 茶后,高淑仪四下逡巡,确定其他人没有凑过来,于是 低声音道,“大师,我儿子被绑架了。我想请你帮我算算他在哪儿?” 由于这些天前来算卦的人都是算婚姻,而且多数都没有问题。这也导致食客们觉得最近算卦没什么意思,已经很少有人过来看热闹了。 苏念星微微眯了眯眼,打量两人,“儿子被绑架,你们找警察啊?我又不是警察。” 高淑仪焦急道,“不能报警,对方说了如果我们敢报警,他会撕票。我就这一个儿子,我不能冒险。” 林业强赤红着双眼,黝黑的脸庞说不出的憔悴,沉重地点点头,随后从包里掏出一个信封,虽然没有打开,但是看那鼓鼓囊囊的一大包,显见里面有不少钱。他将信封推过来,“大师,这是两万花红,只要你算出我儿子的地址,这些都是你的。” 苏念星点了点信封,打量二人,“绑匪有没有打电话向你们索要赎金?” 夫 俩齐齐点头,“早上就打了,管我们要一百万赎金。” 高淑仪哭丧着脸,神情说不出的疲惫。 林业强愁得一个劲儿挠头发,“我们不是富裕家庭,只能算是一般。我一个人工作,我老婆全职在家带孩子,只有三十万存款。可是绑匪要一百万。我们拿不出。我们也是没办法才来找你的。这可是我们最后一丝希望。” 苏念星明白了,这对夫 既不想儿子被撕票,但是他们又没那么多钱给绑匪,就拿她当救命稻草。 苏念星摸摸下巴,绑架是犯罪,属于高风险行当,他们不去绑架有钱人,却绑架一个工薪阶层?这是什么道理? 苏念星不敢打包票,“我从来没有算过绑架,不知道能不能算出来。这样吧,我试试看,如果算出来了,你们也能省一大笔钱。要是算不出来,你们还是报警吧。” 夫 俩也是死马当活马医,他们看过报纸,知道苏念星最擅长的是姻缘,绑架案可能超出她的能力范畴。他们其实不报多大希望。见对方愿意试一试,他们连连点头,“就按你说得办。” 苏念星给女人看手相。 苏念星以为自己看到的是脏 差的仓库或是废弃房屋,就像何家俊被绑的小屋,可是入眼画面却是炫酷的灯光,闪来闪去,晃得她眼睛疼,周围到处都是人,她就算再迟钝也反应过来,这哪里是绑架,分明是游戏厅啊。 这些走来走去的人群多数都是十几岁的大男孩,他们行动自如,没人限制他们行动。坐在老虎机前的男孩们正在疯狂大叫,手上动作不停,输了就懊恼地拍机子,赢了就举起双手 呼雀跃。 这里面到处都是人,苏念星分不清哪个才是夫 俩的儿子,但是她可以肯定他没被人绑架。 如果没被人绑架,他为什么不离开游戏厅?020mAgaZinE.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