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少女却如点百果饯的香糕,由内而外的香甜可口。 苏央觉得卫潇变了。 她从前温柔克制的夫君,好像变成了一头永远不会吃的,再羊圈外头徘徊了一天,等到天黑,终于可以大快朵颐了。 可偏偏他吃她的理由还是自己给出来的。 一块香甜可口的香糕,好吃的不止是一处。 从上至下,都值得好好的品尝。 少女面酡红,衣裙像牡丹一般层层叠叠的盛放,被苏央的纤细白的手指攥着了又,一双笔直纤细的腿不自觉地蹬着榻,连呼混到都无处安放。 她像往那般去牵卫潇的衣角:“夫君,你别尝了,水果比央央甜,央央没有什么好吃的。” 可这一回的撒娇没有用。 卫潇缓缓道:“还没有尝出来,可眼下还是央央甜一些。” 怎么可能还没有尝出来? 若当真等夫君尝出来,她这个人都要没了! 脚边忽然传来喵呜喵呜的声响,原来是小橘猫绵绵跑过来了。 它停在拨步的边上,歪着小脑袋不动了,灼热的目光盯着两人,似是很疑惑他们在做什么。 “喵呜——” 苏央的身子猛的一颤。 便是知晓绵绵不懂,苏央也无法坦然自若的在它面前同卫潇这般行径。 卫潇体谅地停下。 他的上带着潋滟漂亮的水光,平里苏央只觉得他的形好看,可今,卫潇的上多了几分绮靡丽。 苏央偏过脑袋,不敢直视。 她指着绵绵:“怎么办?” 卫潇想了想:“我把绵绵抱到许二那。” 就许二那手脚的,苏央可不敢让他来照顾绵绵。 还是沉香靠谱。 她下了,穿上绣鞋:“不要,还是我去吧,绵绵还没有吃完饭,定是饿坏了才来找我。我先带它去沉香那里吃个饭再回来。” 苏央的声音越来越低,声音中还带着黏连的娇嗲,越听越不对劲。 苏央连忙噤了声。 这个时辰,终归是早了些。平里,苏央才吃过晚饭。 卫潇瞧见少女慌的面孔,嘴角沁出一抹笑。 “也好,我们晚些再继续。” 卫潇说“继续”这个词的时候,尾音微微上扬,分明是很平淡的语调,苏央的尾椎骨却自然而然生出一股麻意。 “你别说了。” 苏央撂下一句话,也不管身后卫潇叫他的名字,自顾自的往门外走去。 苏央开门的时候,沉香面走来。 沉香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苏央,眼中是淡淡的忧虑。 “姑娘,你方才和将军在做什么吗?” 苏央脸一红:“没什么。” 沉香犹豫了一番,劝说道:“若将军强迫您做您不喜的事,您一定要拒绝。” 苏央觉得沉香的担忧有些莫名,夫君从来没有强迫过她。 沉香知晓苏央没有明白她的意思,她掏出随身携带的小镜子递给苏央。 “姑娘,你看看,你的脸有些红。” 苏央便看到了镜子中的自己。 何止是脸颊红,耳朵也红的胜过朝霞,连鼻尖都红彤彤的一片,像在三九天被冻坏了一般,眉眼间的羞意更是藏也藏不住。 而那嫣红水润到有些发肿的,更是暴了方才她和卫潇在做什么。 苏央自小和沉香一同长大,两人的关系早已超越了一般的主仆。 沉香顿了顿,接过苏央怀中的绵绵:“姑娘,绵绵由奴婢抱着,您先到奴婢房间一趟,洗一洗脸,换身干净衣裳。” “好。” 沉香的屋子在左拐的最里头。 苏央收拾完没多久,门外便响起了一道敲门声。 “沉香姑娘,你晚上沐浴的水我给你抬过来了。” 沉香有一回帮了书剑一个小忙,书剑为了回报,便给她抬热水。沉香本以为就抬一个晚上,没想到他后来次次都抬。不论沉香怎么拒绝也没用。 沉香的脸上闪过一丝慌,她看了看坐在椅子上的苏央,犹豫了半晌才去开了门。 书剑把木桶搬进屋子,又从怀里掏出了一素银簪子。 “之前在扬州的时候我看到了一个很漂亮的簪子,就买来送给你。” 这是临济阁的簪子。用素银打造,簪子上的装饰和雕工非常细,上头的麋鹿可以称得上栩栩如生,应当是十分有经验的匠人打造的,价格自然也不会便宜。 “这簪子多少钱?” “我一个月的工钱。” 沉香拧眉:“你是不是傻?怎么花这么多的钱买一簪子?这也太浪费了!” 书剑不明白地摸了摸脑袋:“你别骂我了。我觉得你戴这簪子会很好看,旁人都没有你好看,这才给你买的。” 沉香的脸霎时就红了:“你胡说什么,从哪里学的这般不着调的话。” 书剑不知道沉香为什么突然生气了,他并没有觉得自己话有哪里不着调,他的确觉得沉香是府里最好看的婢女,于是,他坚定道。 “我没有胡说。” “你……你先出去,我下回再同你说话。” 大约是想起苏央还在这里。沉香很快便催书剑快走了。 等书剑走了,沉香手里还紧紧攥着那簪子,一双眼睛闪闪烁烁,一会儿欣喜一会儿焦虑,两颊泛起红云,也不知道在思索什么。 苏央嗅到了不寻常的气息,八卦道:“书剑喜你吗?” 沉香眼神了,打断苏央的话:“不可能。姑娘,他就是个傻子。本就不知道什么是喜。” “可他花了一个月的工钱送了你簪子,还帮你提水。” “明他没准花两个月的工钱给明月松耳环呢,若是如此,该怎么办?” “那你喜他吗?” 沉香怔愣了一瞬,声音渐渐低下去:“我不知道。” “这当真有点难办啊。” 苏央也拿不准,她上回问了书剑有没有喜的人,确实也没有听他说起喜谁。可她今看见书剑的样子,觉得他应当是喜沉香的。 苏央遇事不决,决定去跟夫君说一说这件事。 自然,她作为一个仗义的主子,不会将沉香的秘密说出去。 她同卫潇说的时候,不说“沉香”的名字,只道—— “我有一个友人。” 民间话本里常常有以友人为名写作,但这个友人往往就是作者本人。 卫潇沉默了半晌:“你说,今,一个男子给你那位友人,还花了一个月的工钱给你的朋友买了临济阁的簪子。” “是的,夫君觉得那名男子是不是喜我的友人?” “你先回答我,你的那位友人是个怎么样的人?” 苏央想了想沉香,回答道:“她生的很好看,子也好,浑身上下都很完美。” 苏央向来宽于律己,严以待人。 能让苏央那么自恋的小姑娘用完美来形容的怕只有她自己了。 所以,今是有一个男子喜她? 卫潇脸一沉,勉强保持镇定。 “你的那位友人喜那位男子吗? 苏央回忆了一番沉香收到书剑松的簪子后的反应,想起沉香无措中又略微带着惊喜的神情。 “我认为是喜的。但我不确定。所以,夫君,你觉得那名男子喜我的友人吗?” 竟然是喜的。 卫潇心里的醋缸掀翻了。 他勉力不在苏央面前出马脚。 他深一口气:“很好,你能告诉那友人和男子是谁吗?” “不可以。” 她要帮沉香和书剑保守秘密。 话音刚落,卫潇便走出了屋子。 苏央疑惑:“夫君,我们晚上不敦伦了吗?” 卫潇回眸,将眼中的刀锋藏住,温和地对苏央笑笑:“不,还有一点公务要忙。” 待出了屋子,卫潇的俊美而波澜不惊的面容生出一丝裂痕,竹节一般的指骨按在门框上,捏得重了,手指竟有些泛白。020MaGAzIne.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