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嬷嬷的话,花枝听得似懂非懂。?路嬷嬷笑着轻点一下花枝的额头上,“你这么聪明,以后不要再总把自己低 啊之类的话挂在嘴边,婆婆看得出来,阿奴好得很,不要妄自菲薄,但是刚才你和我说的那些话,不要再同第二个人提起,记住了吗?” 花枝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轻轻点头。 “可是,王爷他......” 看见花枝眼底涌动的情绪,路嬷嬷轻笑,“心疼王爷?” 花枝点点头,然后回过神来,脸上顿时红彤彤起来,急忙又摇头。 路嬷嬷柔声接着说道:“后来王爷被送出 ,我和王爷便也断了联系,不过仅过了两年王爷便被重新接回皇 ,因为避嫌,王爷和我少有来往,不过有一次,王爷曾来找过我,讲了一些那两年他在 外的事情。” “王爷被先皇送到阮成简大人的家中照料,虽被夺了皇子之身,可王爷说那两年是他此生里,最快乐的 子。” “阮大人家有个独女,待王爷十分的好,那时王爷的戴罪之身没有洗清,所有人都避而不及时,只有阮小姐愿意靠近王爷,王爷那石头脾气,一开始没少给阮小姐脸 看,可后来还是被阮小姐软的没了脾气。” 花枝听着思绪开始飘远。 阮小姐。 书房里的那幅画......就是阮小姐吗? “可惜,后来......” 说着,路嬷嬷长叹一口气。 花枝回过神,“后来怎么了?” 路嬷嬷眼底 出惋惜,良久轻轻摇头。 “后来阮家惨遭变故,连带着阮小姐的夫婿沈家,整整加起来九十六个人,全部都......” 花枝的眼睛睁大。 路嬷嬷叹着气,走到一旁开始调制馅料,“那位姑娘实在是可惜了,惨遭歹人毒手,连具完尸都没给留。” “那,王爷一定很伤心......”花枝眼底有些伤 的说道。 阮姑娘一定对顾长夜很重要。 他没了母妃,失了父皇,看清了周围很多人的面目,但也从阮姑娘身上体会到了真正的温暖,让他将她死死护在心底,想要珍藏。 可最后,连这个人他也失去了。 想着花枝的眼眶倏然变红。 她想象不到,若有朝一 顾长夜这个人要是不在了,她自己会不会疯掉。 可顾长夜却早就体味过这种 觉。 忽然,花枝对于那幅画的心结便解开了。 怪不得那 顾长夜会那么生气,关于阮姑娘,顾长夜就只剩下那幅画了。 她和阮姑娘比不了,她不指望顾长夜能将她看得那么重,但希望自己能做些什么,填补他心底一直刮着,从未停下的冷风。 “阿奴,来。”路嬷嬷轻声唤她。 花枝收回思绪,走到路嬷嬷身旁。 短短一会儿,路嬷嬷就已经 好面团,调好馅料了。 “婆婆,你这是要做什么?” 路嬷嬷朝她有些顽皮的眨眼,“王爷小时候最 吃豆酥了,前几 我便惦记着给王爷做,今 正好你来帮我。” 花枝一听是顾长夜 吃的,连忙点头。 “现在给婆婆讲讲,王爷是怎么救你的吧。” 花枝想了想,最后轻轻点头。 “我第一次见到王爷是八岁时......” ...... 书房内,顾长夜和李丛说完正事,李丛正准备转身退下时,顾长夜忽然叫住他。 “等一下,你把地上的东西收拾一下。” 李丛扭头看向一地碎片,然后转身有些呆愣的指着自己问道:“王爷,您是叫我收拾吗?” 顾长夜冷冽的眉梢微抬,凉凉地说道:“对。” 李丛转过身,一脸委屈的蹲下身,一片一片的捡起来。 他收拾好地面,站起身恭敬的离开。 过了许久,顾长夜微微皱眉,怎么那丫头出去这么半天还没有回来。 他站起身走到窗户前向外看去。 院子里 本不见花枝的身影。 顾长夜有些恼火,心想她越发的放肆起来了,让她出去等着,怎么这么一会儿便不知道跑哪去了。 他转身重新坐回到椅子上,拿起笔刚准备继续批阅公文,可笔尖刚落下,他的动作又停住。 不知花枝现在跑到哪里去偷懒了。 过去总能听到有人说阿奴懒,可顾长夜看见她时,她多半都是在卖力地干活。 顾长夜便想或许是那帮下人看不惯她,所以才会那么说的。 可现在看来,她是 懒的,什么都做不好不说,需要她做什么的时候,他又总是跑不见。 纸张上只留一下一个硕大的墨点,再无旁的字。 顾长夜将笔重重的拍在桌上,却因太过气愤,一股内里涌出顿时笔杆断成两节。 断裂的部分翘起尖锐的木刺,在他手掌中留下一道深深的伤口,鲜红的血源源 出。 顾长夜 出帕子,在手上随意的打了个结。 这点小伤,他甚至不觉得痛。 只是花枝的事越想越生气。 顾长夜站起身,走出书房,一身寒气的走回自己的院子,直接推门进到偏房里,想看看花枝是不是在偷懒。 可偏房里也没有花枝的身影。 顾长夜沉步走进去。 早上花枝换下的中衣还扔在 榻上,没来得及收起来。 顾长夜眉目一沉,细细思量着此刻那丫头会躲在哪里。 正想着时,目光忽然瞥到 榻里侧的一个小盒子上。 他的视线被 引过去,良久伸出手,将盒子拿在手里掂了掂。 很轻,也没有上锁。 他轻轻打开盒子,扑面而来雾里看花的香气。 盒子里是一个崭新的香囊,白 的囊袋上的刺绣只开了个头,但能看出是祥云浪纹。 这样的图案多半在男子衣服上出现,在香囊上绣出来还真是少见。 越看越觉得眼 。 最后他低下头看了自己身上一眼,瞬间恍然大悟。 和他衣服上的图案一模一样。 心头的恼火陡然灭了不少。 他拿起盒中的香囊,然后将木盒随手扔到一旁,人便躺倒在 榻上。 雾里看花的香气一点一点 拨着神经,让他的一直都紧绷着的身体慢慢放松下来。 顾长夜缓缓合上眼。 那些扰人的画面也没有出现在眼前。 昨夜他睡得很沉,可眼下他又泛起困意。 等到花枝走进屋里时,便看见顾长夜紧握着她昨夜刚刚制作的香囊,躺在 榻上沉沉的睡着。 两只脚还穿着靴子,悬在 榻外侧。 知道他每 都紧绷着,一定很累,又想起今 路嬷嬷同自己讲起的那些事,花枝的心又开始隐隐作痛。 只是这痛是为了顾长夜。 她悄声走过去,轻轻地帮他 掉靴子,然后目光又落在他系了帕子的手上,已经有血将帕子洇 ......020mAGAziNe.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