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 正浓,月华如水! 药香四溢! 陵挽月指尖搭在伤者的手腕处,小心翼翼将体内本就不多的灵气输了过去。 灵气入体后,径直护住了那人的心脉。 在确认他的脉象已稳定下来后,陵挽月唤来药童,“给他身上擦干净,小心不要碰到伤口。” 随后她又看向已在房内等了半晌的夏玄亦。 “小公子放心,他不会死!” 夏玄亦仔细打量着陵挽月,像是要将她反反复复看个透,视线更是在她指尖停留了许久。 陵挽月被他这几眼看得莫名其妙,忍不住问道:“小公子是不信我?” 夏玄亦指了指桌子,“你要的东西,看看够不够。” 陵挽月点头,“绰绰有余!” 她随手捡起一株药材就打算开始 灵,可在看见夏玄亦探究的眼神时,又将药材放了回去。 “我看诊时有个规矩,就是不能有旁人在。”她指了指药童,又指了指夏玄亦,“所以,还得请你们两位都出去!” 夏玄亦并未为难陵挽月,他“嗯”了一声,率先走了出去。 药童见状,也赶紧跟了上去,顺手将房门也掩上了。 待房内只剩下她一人时,陵挽月这才浅浅的松了口气。刚才夏玄亦看她的那几眼,竟莫名的让她生出几分 悉的 觉来。 她有些摸不着头脑,难道是这具身体本来就与夏玄亦相 ?可方才在外面,夏玄亦看她时的眼神并不像在看 人。 此时已由不得她想那么多,她也不再犹豫, 练的 灵,又将那一 透明的细丝按在伤者的伤口处。 那细丝犹如活物,游动着灵活的身躯,很快从伤口处消失不见。 当然,仅仅如此还不够。 灵气从草木中 离,若无人引导,便只会如初生的婴孩般四处 撞。 她修仙数载,自是不怕。 但普通人却不一样,一个不慎,不但不能救人,反而会让人受伤。 因此,当那草木灵气从伤口进入后,陵挽月便将她今天好不容易才攒的那点儿灵气也送了过去。 有她的灵气引导,那看似杂 的草木之灵顿时变得服服帖帖,任凭自己被饥渴的血 取。 每当灵气快被消耗干净时,陵挽月就会再次 灵,将那 出的细丝从伤口处送进去。 她那一手 灵的手法在前世无人能及, 灵于她而言也实在是再简单不过的小事。但以她现在普通人的身份去做,却极耗心神。 良久,当她能清楚的 知到伤者沉重的呼 声时,才总算是松了口气。 她走上前去,指尖探了探那人的手腕。 嗯!脉象平稳,应该死不了了。 可惜,若是法器在,救个人还不至于这么难。 陵挽月摊开右手,看向手心那一朵小花,自言自语道:“当年我费尽心思将你采摘,又以琼浆 滋养你,可你偏在我飞升之 装死。那老不死的说我与你气 不和,我才将你送走的。” “现在我们同是天涯沦落人,我想飞升后再回去,想必你也不甘心永世被困在这里。不如我们再次联手,称霸天下应该不成问题。” “到时候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我做我的人上人,你做你的的至尊仙器,岂不双赢?” “……” 此时的回 堂大门紧闭,之前来送人的大汉已经离开。大堂处,娄昔音不住的打着呵欠。 “那姑娘怎么还没消息?玄亦你要不要去看看?” 夏玄亦翻看着手里的书籍,并未理会。 “章衡,要不你去看看?你是大夫,说不定还能帮上忙。” 见使唤不动夏玄亦,娄昔音又换了目标。 章衡是回 堂坐堂的大夫,今夜本应由他值守,但回 堂一向没什么人来看诊,他早早的就从后门溜去了青云阁。 不想才刚摸了阁里的姑娘一把,就有药童火急火燎的过来唤他回去,说是小公子来了回 堂,还来了个快咽气的病人。 章衡自知医术不算高明,别的药铺 本轮不到他坐堂。只有在回 堂这种地方,才能勉强有他的一席之地。 因此,他只能舍了娇滴滴的大姑娘,一路小跑往回赶。 不想他连病人都没看上一眼,就被小公子留在这里等了大半宿。 他不知现在看诊的是何人,但却松了一口气。毕竟,人不是他治的,是死是活都跟他没关系。 “章衡,你去看看!”夏玄亦放下书本,“顺便让那位姑娘出来,说娄公子在等他。” 娄昔音朝夏玄亦递了个 意的眼神,“知我者,玄亦也!” 虽然陵挽月说她已有了夫婿,但那又如何,并不影响他一颗欣赏美人的炽热之心! 章衡领了夏玄亦的令,急匆匆往后院走去。 到了门口,他敲了敲门,没人应声。犹豫片刻后,他轻轻推开了房门。 陵挽月便是被这推门的动静吵醒的。 见陵挽月一副睡眼惺忪的模样,而 上那人又一动不动,章衡愣了愣,下意识的问道:“他……死了?” 陵挽月看他一眼,发现不认识,便没有说话。 “真死了?”章衡快步走进来,装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 “你说你这……你不懂医术就不要 来。此人只是伤了四肢,加之失血过多,所以才会昏 。但有我章衡在,治好他不过是小事一桩。我只晚来一步,你就将人治死了?” 原来他就是那个章大夫。陵挽月朝 上那人扬了扬下巴,“他的致命伤在脖子和 口,你确定能救活?” 章衡远远的看了一眼,伤口已经被清洗干净,脖子处的刀伤怕是有一尺长,下手之人若再多用几分力,此人想必直接就身首异处了,哪里还有看大夫的必要。 “我自有办法。”章衡嘴硬道:“就算救不活,也能让他多活个一两炷香的时间。” 陵挽月笑了笑,想着应该跟夏玄亦说一声,便往外走去。 走到门口,她蓦地想起了什么,又转身对房内的章衡道:“章大夫,给他开些补气养血的药。你再受累,把他伤口包扎一下。” 章衡愣了愣,面 愠 道:“人是在你手里死的,休想推到我身上。” 陵挽月也不恼,只是淡淡说了句,“你确定不再看看?”020magAZine.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