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郭贵人的女儿,”四阿哥在苏伟倒酒时 低声音说道,“你忘了五阿哥中毒那年,亚嫔被贬为贵人,她的女儿被送进翊坤 的事儿了?恪靖就是那位公主,宜妃没有女儿,一直把恪靖奉做掌上明珠。三年前,喀尔喀部归附大清,皇上将恪靖下嫁给敦多布多尔济。多少人等着看这第一位下嫁外蒙的公主会有什么悲惨的下场。谁想恪靖作风凌厉,不仅参政议政,还带皇阿玛行监喀尔喀部国事之权。在归化公主府更是俨然一位封疆大吏,归化将军、督统都得![](//www.020magazine.com/ig/ri.png) 向她叩头请安。” “怪不得,”苏伟瞠目,“我看以往来朝拜的几位扶蒙公主不是体弱扶柳,就是噤若寒蝉,连长公主说话都支支吾吾的。就这位公主,远嫁三年,回来说话这般铿锵有力,她那个额驸连话都搭不上。” 四阿哥笑笑,“恪靖不仅参政掌权,在喀尔喀部声望也极高,百姓都称她恭德贤顺,喀尔喀部的贵族背地里叫她‘海蚌公主’。皇阿玛担心她风头过剩,会为人所忌讳,还赐了她“萧娴礼范”的匾额,意在训诫。可谁知恪靖有了御匾,做事更雷厉风行了。皇阿玛表面上唉叹,实则很以恪靖为傲。毕竟有了这位公主,远在外蒙的喀尔喀部就不用皇阿玛时时提防了。” “这么厉害,”苏伟一脸敬仰地看看坐在皇上右下方的和硕恪靖公主,又偏头看看自家主子,嘟嘟囔囔道,“你看看人家的女儿……” “四哥,”恪靖公主站起身,端着酒杯走到四阿哥跟前,“若是妹妹没记错,五妹也到年纪出嫁了。” “是,”四阿哥也站了起来,“嫁许人家还得等皇父定夺。” 恪靖微微笑笑,“妹妹远在千里之外,到时也不能送五妹上轿。此次,特带了些薄礼,也算我做姐姐的给妹妹 妆了。” “四哥带五妹多谢妹妹与妹夫了,”四阿哥举起酒杯,喀尔喀郡王远远地向四阿哥示意一下,三人仰首共饮。 “好,”康熙爷面 微红,气 很是不错,“朕的宝贝女儿们若都能向恪靖一样,朕,就老怀安 了。” 康熙爷眼眶泛红,酒杯握在手中,不举不放。苏伟远远看着,心里莫名酸涩。 四爷府 冯嬷嬷紧紧握着袖口,步履匆匆地由正门而入。 “哟,冯嬷嬷,”萧二格背着手走上来,“您这是去哪儿了?” “回家一趟,”冯嬷嬷僵硬地笑笑,旋又正起神 ,“是主子恩准的。” “是,是,”萧二格弯了弯 ,“我也就是随便问问,冯嬷嬷请便。” 冯嬷嬷瞥了萧二格一眼,迈着小碎步走了。 唐五从门后窜了进来,凑到萧二格身后,“萧公公,这位嬷嬷胆子可够大的啊。前几 换得是银饰,这几 连大格格步摇上的蓝宝、红宝都敢作假啦!” “是真没看错人啊,”萧二格呸了一口,“贪财图钱就罢了,连脑袋都不长。” “嘿,”唐五从袖子中掏出几张单子递给萧二格,“这是银匠铺子让我呈给您的,那老板是个 明人,还骗冯嬷嬷按了手印呢。” 萧二格接过单子,看了两张,吩咐唐五道,“盯着她吧,等贝勒爷回来,咱们算总账!” 八爷府 八阿哥下了马车,缀了 头的汗,还没迈进正院,八福晋就 了出来,“爷,怎么样?您怎么 头大汗的?” “别说了,”八阿哥拽拽衣领,“给爷备水,爷要沐浴。” “是,”八福晋一俯身,回身吩咐奴才们去准备。 两人迈进卧房,八福晋伺候八阿哥换上便袍,又进了一碗银耳雪梨汤,“爷,裕亲王还是不肯见您吗?” 八阿哥放下汤碗,叹了口气,“我早就知道没那么容易,他既然一早就想撂下这包袱,又怎么会轻易再捡起来呢。” “可,”八福晋蹙了蹙眉,“皇上本来就指了裕亲王协助您修缮东岳庙,若是这差事完不成,他也 不了干系啊。爷不如就直接递话给裕亲王,让他自己衡量这其中的利害关系。无论如何,得先帮您把修缮东岳庙的银子筹措出来,否则就是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八阿哥坐在 边,凝目沉思,片刻后摇了摇头,“这事儿,裕亲王肯帮就帮,不肯,爷就自己扛。” “爷!”八福晋惊异地愣在原地。 八阿哥缓缓地垂下头,没再答话。 永和 德妃翻着内务府呈上的账册,中 空缺,太后令三妃协理。 荣妃称病,宜妃与德妃便分管东西六 ,皇上出巡的 子, 内倒还算安宁。 “娘娘,”清菊端着茶碗迈进内厅,“给佟佳氏小主的东西还送不送?” 德妃缓了口气,凝思片刻道,“不送了,如今不是惠妃掌事,想也不会有人再找她的麻烦。更何况,如今宜妃管着西六 ,咱们去送东西容易招她的眼。” “是,”清菊微一俯身,将茶碗递给德妃,“娘娘今年是否极泰来了,不用再受延禧 的闲气,又能掌着东六 的权柄。咱们五格格也要嫁人了,四爷、十四爷也都安安稳稳的。” 德妃勉强一笑,“这 子让你这么一说,好像还真有意思了似的。只不过,这场面话骗得了外人,骗不了自己啊。五格格自小在太后身边,本 是一手都 不上,如今这夫婿是何人家,本 连打听打听都不能。老四面上沉稳孝顺,内地里却让人摸不清、看不透。十四一肚子的鬼主意,却始终长不大。” “娘娘,”清菊半跪在脚榻上,给德妃敲着腿,“您什么时候这么伤 悲秋了,平 里您可不这样。”020mAGazINE.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