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容佑棠闭着眼睛,眉头紧皱。 “很难受?”赵泽雍万分心疼。 “我快热死了。”容佑棠眼尾晕红泛泪,被烈药折磨得闷热焦躁。 车外狂风大雪肆 ,一众带刀亲卫策马围护,两名车夫裹着蓑衣、头戴毡帽,奋力赶车回府。 “积雪封路难行,等不及大夫,先帮你一回。”赵泽雍说着,轻轻吻上去。 座椅虽然柔软温暖,但毕竟是在马车里,十分狭窄,退无可退,神智有些昏沉的容佑棠呼 急促,喃喃说:“仔细被人听见。” “风声那么大,谁听得见?就算听见了,他们也不会打搅。”赵泽雍手上动作不停。 容佑棠莫名笑了,紧接着,笑声被严实堵住…… 马车内偶尔响起 抑 息,彻底淹没在凌冽寒风里。 与此同时 皇 ·宝和 “十足蠢丫头!” 韩贵妃怒不可遏,嗤之以鼻,鄙夷道:“她像王翠枝,母女一般地愚蠢可笑、有勇无谋!本 帮忙铺了路,她却抓不住机会,活该随便配一个驸马。” “母妃息怒。”大皇子黑着脸,咬牙切齿说:“这回被容佑棠侥幸逃 ,但他别得意,迟早栽在我手里!还有户部左侍郎詹同光,那人也被老三笼络了,圆滑狡诈,很难对付。” “冷静些,人无完人,马有失蹄,胜负乃常事,我们绝不能 气!”韩贵妃一副势在必得的架势。 大皇子郑重点头,他看看更漏,两手撑着膝盖起身说:“时候不早,儿臣该离 了。事已至此,您别只顾生气,当务之急是善后,那个丫头留不得,蔡集待议。” “庆王委实可恶,他竟然把方婵 给 军统领了!曹立群无法拉拢,一向忠心耿耿,他必不会隐瞒,陛下难免怀疑,近期咱们务必谨慎。”韩贵妃蹙眉嘱咐。 “那是自然。”大皇子不放心地追问:“夜长梦多,您准备何时处置方婵?” “哼。”韩贵妃冷哼,极度不痛快,随意一挥手,冷漠道:“区区一个 女,既伺候公主不力、又冒犯冲撞亲王,按律该严惩, 里扛不住杖责的奴婢多了,想必她也不例外,这会子估计已被抬上板车送出 了。” 大皇子点点头:“那就好。” “你先回去吧,明早记得进 请安,别给广平王软磨硬泡的机会。” “明白。”大皇子顾虑重重地告退:“母妃请安歇。” 韩贵妃疲累地闭上眼睛。 宝和 气氛凝重,栖霞 却十分融洽。 “琪儿,安心睡吧,都过去了。”庄妃坐在榻前,耐心安 三公主。 “怪宜琪不懂事,让娘娘担心了。”赵宜琪掀被 坐起。 “哎,快躺好!喝了姜汤和安神茶,别动来动去,静静睡一觉,发一身汗就好了。”庄妃温和叮嘱。 “是。”赵宜琪洗漱一新,干净清 地躺在温暖被窝里,恍若和容佑棠手牵手在风雪里逃跑只是一场梦。 庄妃丝毫不知内情,蹙眉叹道:“素 我看小婵还算伶俐勤恳,没想到骨子里竟是个糊涂的,她怎么能把公主扔在御花园、自个儿回 拿披风呢?幸亏你知道进摘星楼躲避风雪,否则岂不冻坏了!小婵那样的丫头,用不得,我已禀报贵妃娘娘打发她走了,改 再挑个机灵的给你使。” “谢娘娘,一切听您的安排。” “好孩子,你受惊吓了,先踏实睡一觉,明早再请御医诊脉,小姑娘家,最忌寒冷,可千万不能留下病 。” 赵宜琪十分 动,泫然 泣,哽咽道:“自我娘去世后,只有您 夜关心我,宜琪今后若不能孝顺侍奉您,真该叫老天爷降雷严惩。” “这是什么话?我的一子一女均已成家,你二姐姐有了婆家,不宜总回 ,你生 娴静乖巧,谁不疼 呢?快别胡思 想了。”庄妃生 敦厚,她的儿子无意争夺帝位、女儿生活美 ,无甚大忧大愁,便将疼 倾注在孤苦的三公主身上,兴致![](//www.020magazine.com/ig/bo.png) 谈起: “宜琪,你要尽快养好身子,我前 去宝和 小坐,和贵妃娘娘、宸妃和惠妃等一道,共同为你挑选驸马,哎,还别说,其中几个年轻人,真真是不错的!但还得仔细查访,选出一个最好的。” “啊?”赵宜琪顿时皱眉,嘴 苍白,脸颊却透出一抹红,抿嘴垂首,尖下巴抵着棉被。 庄妃只当姑娘羞涩,继续说:“天底下皇家最尊贵,公主不比民间闺秀,只能低嫁,故挑选驸马重在度其秉 。横竖最后你可以隔帘相看,我不妨告诉你,待选中较出 的分别是定北侯的堂侄儿、广和将军的嫡长子、兵部侍郎的嫡次子,那三个年轻人不相上下。” 三公主如今一听“侍郎”两字就不由自主雀跃,她佯作 糊,好奇问:“什么侍郎呀?” “不是侍郎,而是他的儿子!兵部侍郎都五十多岁了。”庄妃并未多想,善意笑着教导:“六部侍郎乃朝廷三品大员,陛下要重用的,不会挑来做女婿。” 难道就没有例外么? 赵宜琪垂首垂眸,强烈不赞同,表面温顺道:“嗯。” “好了,你歇着吧,今后可不许黑夜游园了,等天晴和暖的时候再去。”庄妃谆谆叮嘱。 “我记住了,您请早些安歇。” “娘娘慢走。” 赵宜琪心事重重,沉思许久,扭头看了看外间,轻轻伸手进被窝,悄悄把玩一枚玉佩。 此时此刻·庆王府 回府立即请医用药,沐浴后的容佑棠身穿寝衣单 ,白衣胜雪。 浴桶近在旁边,热气氤氲,他赤脚,喝了药仍是燥热,眉头紧皱,正四处翻找,把换下的脏衣物抖了又抖,急躁嘟囔:“到底哪儿去了?!” “叩叩~”两声,赵泽雍随之推门踏进浴房,二话不说,先用大氅把人裹紧,沉声问:“衣服没穿好、鞋也没穿,半天不出来,你在做什么?” “我的玉佩不见了!”容佑棠浑身烧得慌,难受极了,翻找半天无果,有些控制不住脾气,用力把脏衣物丢回原处。 赵泽雍挑眉:“斗剑玉佩吗?” 容佑棠点点头。 “兴许落在马车里了,待会儿叫人去找找。”赵泽雍莞尔,说:“下回叫你再挣扎 动。”020MaGAzine.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