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蕾双手捂着耳朵,但还是听清楚了凌绍诚的这话。 她慢慢放下两手,眼神定在了男人的脸上。“你什么都不要?” 凌绍诚双手撑着桌沿看她, 前还敞开着,“不信吗?” 倪蕾冷冷地笑开,这笑话也太假了,“这话要是放在别人心上,哪怕是那个风 成 的凌四少身上,我也就信了,但是你……” “倪蕾,你哪里来的胆子,敢去动她呢?” 凌绍诚拎了个酒瓶过来,脚步缓慢,一步步踩过光可鉴人的地砖,“我给你个选择吧,你去自首。” “自首?”倪蕾趔趄着退了步。“我犯了什么法,要去自首?” “故意杀人,绑架,够不够?” “凌绍诚,你胡说八道!” 凌绍诚一只手握着倪蕾的肩膀,“你欠范筱竹一条命,欠凌暖青一条命,你去自首,才能保得住你身后的倪家,要不然你父母和你叔叔都会被你拖下水。” “休想!”倪蕾 动地推开凌绍诚的手臂,“我不会去的,我要是进去了,还能出的来吗?” “天网恢恢,你应该为你犯下罪的买单。” 倪蕾转身就要跑,她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去找叔叔,让他帮忙将这件事掩盖掉。 凌绍诚哪里会给她这样的机会呢,他手里的酒瓶里装 了红酒,砸出去时正好击中倪蕾的脑后,她连一记闷哼都没来得及发出来,就一头栽倒在地。 男人上前将她拉起来,丢进了厨房间,倪蕾的视线被鲜血给模糊掉,她睁开眼睛看到了一个冰箱。 凌绍诚将冷藏的半边门打开,将里面的 屉全部拉出来,去掉了隔断,完完全全可以 进去一个人。 倪蕾吓得仓皇要逃,尖叫着要逃要躲,凌绍诚将厨房的门拉起来,拽着倪蕾让她站起身。 他打开了水龙头,将她的脑袋按过去,哗哗的水冲刷在她面上,倪蕾冻得不听张嘴,水一口口往她嘴里灌去。 “绍诚,不要,快放了我……” 凌绍诚拉着她将她推到敞开的冰箱门前,倪蕾眼里盛 惊惧,身体缩成一团。“你要干什么?不要!” “你要是能撑得过去,我就放过你怎么样?不过明天,你的那些视频和照片都会曝光,你父母还没欣赏过吧?那就让他们看看,自己的宝贝女儿是怎么在不同男人身下承 的……” 倪蕾眼里失去了最后的光亮,父母一生要强,如今这张脸却要被人活活撕掉…… 凌绍诚一把推在她的背后,将她强行 进了冰箱里。 里头还有灯,是亮着的,倪蕾身后传来咔嚓的关门声,她整个人都崩掉了。 倪父倪母被关在车内,心急如焚,倪母趁人不备从身上摸出了手机,她不敢打电话,只能偷偷地联系倪嵩昌。 “在干什么?”窗外的男人一低头,赶紧将车门拉开。 “拿过来!”他们抢走了手机,信息已经发出去,就看那边有没有收到了。 这一晚上,谁也没睡,老两口缩在后车座内,熬得 面憔悴。 倪母哭得眼睛都快干了,倪嵩昌昨晚有应酬,回到家就睡了,第二天醒得很早,拿起手机才看到信息。 他喊了司机过来,焦急往外赶。 来到那座郊区的别墅,凌绍诚的人看到他将他拦了下来。 “嵩昌!” 倪父透过车窗玻璃大声喊,倪嵩昌刚要过去,就看到别墅的大门被拉开了。 倪蕾走在最前面,赤着脚,看着完全没有了鲜活的样子,身上的皮草一 都冻起来了,她僵硬地挪动两腿,双手抱紧上半身,这么冷的天,却在光脚走路。 倪嵩昌快步上前,“蕾蕾?” 倪蕾从他身边走过去,倪嵩昌忙拉住她,“蕾蕾,叔叔来了,别怕。” 凌绍诚也从里面出来了,此时换了身浴袍,干净纯白的颜 却衬着一张如恶魔般 冷的脸。 “绍诚,你干什么呢?” 凌绍诚轻耸下肩膀,“蕾蕾自己做错了事,她要去自首。” “什么?”倪嵩昌忙拦在倪蕾身前,“谁让你去自首的?跟我回去。” “不——”倪蕾吓得在原地不停跺脚,“别拦我,我要去自首,让我去!” 谁也不知道这一晚上,倪蕾在这栋别墅里面究竟经历了什么事,会让她吓成这样。 倪嵩昌看她是魔怔了,眼见拉不住她,干脆抬手给了她一巴掌。“你敢去!” 倪蕾重重在他身前推了把。“谁都别拦我,我要去自首,滚!” “你疯了是不是?” 凌绍诚走过去,冲着手底下的人使个眼 ,“带太太去警局。” “是。” 倪嵩昌大惊,被人挡在了包围圈外,他怒不可遏,转身就要扇向凌绍诚。 他的手腕被男人轻松握住,凌绍诚冷眼望向他,“打我?你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够不够格。” “你这是要跟我们拆伙了,是吧?” “叔叔,别这么说啊,牺牲掉一个倪蕾算什么?她又不是你亲女儿,你若是想,我们还能继续合作。” 倪嵩昌眼见倪蕾被人架着拖到了车上,“她要去自首,她就出不来了。” “我一直都很相信法律的,她罔顾人命,这是她该受的。” 这一幕于倪家来说,简直就是炼狱,倪父倪母拼命想要推开车门,但他们推不开,只能用身体去撞,用手去敲,最后也只能看着倪蕾被带走。 倪嵩昌 抑着眼里的盛怒,凌绍诚将他的手丢开,“除了我的亲人,我心 的人,谁要是敢打我,我一定卸了他的手臂。叔叔以后别这么冲动。” “你这头白眼 ,居然拿自己的 子开刀。” 凌绍诚转身,站定在 风飒飒之中,寒冽的风刮起了他浴袍的一角,冷魅、残酷、不近人情,这些都是透过凌绍诚的五官镌刻出来的。 “我是白眼 ,无父无母,无恻隐怜悯之心,”男人的话语冲破冰冽的冷空气,一个字一个字凿进所有人耳中,“所以我咬起人来特别狠,千万别再去碰触我的底线。” “我能对枕边人下手,更何况别人呢?”凌绍诚踏上台阶,形容举止这般深不可测,倪嵩昌站在原地不由抖了下。 医院。 凌暖青醒来的时候,病房内空无一人,她喊了两声,门才被人推开,一个男人的身影快步进来。020MaGaZiNE.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