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江枫好像才是被小偷吓到的那个,不断地问:“伤到哪里了,他把你怎么样了?” 纤细的胳膊艰难地放在他口,轻轻推了推—— “小朋友,你衣服拉链要把我的脸戳穿了……” // 盘腿坐在上,木少倾把自己的手机递给他,“上次忘了叫你把那个定位软件删除,喏,现在就删。” 意气风发的少年又变回那种伪乖状态,眼神私下游,“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一个枕头飞到他头上,随之而来是气急败坏地揭发,“还装,二工厂的位置木艺都不知道,你怎么找去的?我住在这个酒店你又是怎么知道的?别告诉我你会算命,占星定位。” “怎么不能,我爷爷的爷爷说不定是茅山道士呢。” 又一个枕头飞过来,把他的头发打成窝状,木少倾气的在上站起来,“侵犯他人隐私这是违法的,我要告你。” 不以为意地撇撇嘴,余江枫顾左右而言他,把皮衣外套下来,从酒店衣柜里拿出浴袍,“刚才骑摩托出了好多汗,我得去洗洗。” 音落便仗着腿长窜进了浴室。 木少倾忿忿追过去,里面已经响起“哗啦啦”地水声,还有无比响亮的一声,“啊,我衣服好了,姐姐你来一起洗吗?” 洗你个小猪佩奇。 “一会儿自觉点,自己睡沙发,听见没有!” 她被磨得半点脾气都没有,只得气鼓鼓地回到上,换洗衣物都没来得及拿来,只能等明天去公司换了。 盖上被子时,闻了闻身上,嗯,香的。 这么折腾了一番,先前心里那点恐惧也消弭不见,隐约的水声像是镇定剂,她侧着身子昏昏睡,余江枫已经穿着浴袍出来。 黑短发往下滴着水,从耳后绵延到脖颈,故意敞开的领口更是出大片肌。 木少倾晕乎乎看着,脑袋里自行可以勾勒出他腹肌的线条。 美当前,她还是坚守住底线,神严肃地指了指沙发,“要么回你家去,要么睡沙发,不准上我的。” 少年闻言乖乖点头,然后练地仰躺下来,沙发的长度有限,那双长腿只能委屈地蜷缩着,半边身子还往外悬空着。 他包,浴袍里面光溜溜的,腿一翘起来,便能看得清清楚楚。 心里默念二百遍即是空,木少倾干脆灯一关,眼不见为净了。 室内陷入静默,他难得没有喋喋不休地说话,也真的依言乖乖在沙发上睡觉,没有任何逾越。 有人待着,木少倾不再那么害怕,睡意便见针地涌上来。 没有梦,没有想象中的噩梦。 她还是有半夜醒来的习惯,口渴异常,想下开瓶矿泉水,却在黑暗中捕捉到边地毯上的一抹轮廓。 探头仔细看去,本该在沙发上的人,此时半坐着,头抵着身后坚硬冰冷的墙壁,因为不舒服,眉头深深皱了起来。 他就用这种方式,近乎自残地守护了她大半夜。 木少倾如坠深海,渐渐适应黑暗的眼睛在虚空中描摹他的样子,他难受时,喜抿起嘴,使得上翘的嘴角深深窝陷。 小少年模样无可挑剔。 可的让人想啵唧一口。 ☆、19 chapter(二更) 星级的大房都很宽敞, 木少倾被他突如其来的守护撞到了心,里面晃晃有种未知的觉, 既陌生又让人想逃避。 手指抚摸在口,在寂静的黑暗中缓神很久, 她起身推了推还在皱眉沉睡的男孩。 那双小鹿一样明亮润的眼睛睁开,在月光狭促的照耀下懵懵懂懂,半醒半睡侧头,疑惑地望向她, 殊不知身上的浴袍已经掉了一半,出大半个身子。 清了清喉咙, 他哑着声音反问, “怎么了,害怕?不要怕,我在这里陪着你。” 那语气稀松平常,仿佛是再理所当然不过的事情。 余江枫单手撑着额头, 夜里的低温和墙壁的冰冷, 时间久了谁都受不住, 突然被吵醒后, 脑袋里便开始隐隐作痛。 上的人儿半晌都没出声。 良久,待他差不多又要睡过去的时候,便听见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随之是清脆的女声含糊地说,“上来睡吧。” 没反应过来,男孩点着头, 摇摇坠,肌放松又收紧。 直到不敢置信的眼神扫过去,才发现刚才还探头探脑的身影早就不见了。 他一跃而起,这半边铺已经被人让了出来,被子糟糟地成一团,木少倾长发铺散在另外一边的枕头上。 惊喜之情溢于言表,余江枫指了指自己的脸,“真……让我上?” “……” 这句话越听越别扭,木少倾嫌弃地睨了他一眼,“喏,这里是三八线,咱们谁都不准越界,敢动手动脚,现在就给你扔出去。” 别说三八线还是四六分,只要能缩短距离,他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余江枫傻笑着跳了上去,酒店弹极大的垫将人甩起来,木少倾一口气卡在喉咙里差点没呛死,咳嗽个不停。 “嘿嘿,我太开心了,你喝水吗?” 旺盛的荷尔蒙忽然靠近,木少倾咳的眼泪花,眼前是放大的膛肌,孔武有力的臂膀绕过来,轻轻在她背上拍打着。 眼神顺着往下一看,她莫名其妙地问,“你把浴袍了干嘛?” “我热。” 这副心怀不轨的样子傻子都能看出来,木少倾翻了个白眼,使劲把人推出去,柔软细的手在两个枕头中间虚无画了条线。 “不准越界!” “好。” 宠溺的声音回应着,他真就将手乖乖放在肚子上,躺平闭上眼睛。 飞跃的时光从睡梦中溜走,水般悄无声息,后半夜木少倾依旧睡得踏实安心,那些扰人的梦真的没再找过来。 没拉上窗帘的屋内很快被柠檬黄的光霸占,她缓缓睁开眼睛,又被刺地眯了起来。 侧躺的姿势使得胳膊酸痛,她自然地转身。 额头贴上一张柔软的嘴。 原本应该保持距离的人,果然不知道何时又凑过来,膛紧紧挨着她,是一回身便能拥吻的距离。 木少倾后知后觉地抬起头,装睡的人,即使闭着眼睛,眼皮也在发抖。 像只偷腥的猫,得逞还得意。 她嘴角抹上一道冷笑,膝盖毫不留情地抬高弯曲,狠狠顶上一片平坦坚硬的小腹。 成功惹来对方的闷哼。 “小骗子。” “姐姐,大早晨的,你这是要了结我的下半辈子啊。” // 叫了酒店的早餐服务,木少倾百无聊赖地坐在沙发上吃,左右没多大胃口,三明治也调动不起味蕾享受,她吃了小半个,就放下了。 拿出手机看了眼行程表,晚上安排了酒局,免不了又是一顿喝。 心生疲惫,她仰头看着天花板,不知道这种子何时才能走到尽头。 余江枫着发从卫生间出来时便看见她的这副样子,天鹅颈后仰着构成优美曲线,一双长腿叠翘起,侧脸沐浴在光中,泛着一层光晕。 画面美好定格,他一时失了神,呆站在那里,白巾搭在头发上,傻里傻气。 “还愣着,赶紧过来吃早饭,”木少倾先行打破这阵失神,眸眼里都是催促,还有丝丝不解,“你是女孩子嘛,早上起要在洗手间呆了快一小时。” “……” 拿起她剩下的半个三明治,余江枫闻言顿住,嘴角挂上坏笑,狭促地看着她,轻声道,“你不会想知道的,除非你亲自去看看。” 这表情……猜都猜得到,木少倾没好气地又睨了他一眼。 看了下时间,她把粉底盒和眉笔等杂物胡收进单肩包里,“吃完早饭你把房间退掉哦,我公司还有会,先走了。” 她总是步履匆匆,有许多事情要去处理,每一件都比他重要。 余江枫乖顺地应和,眼神却不复方才光彩,捏着那半个已经失去温度的三明治,他对着那排小巧的牙印,没有犹豫地咬了下去。 假装血里都是她的味道。 吃完木少倾剩下的,他才拿起原本属于自己的那个三明治,慢条斯理小口咀嚼着,他给老宅打了个电话,很快便被赵姨接起。 “我最近还好吗?” 赵姨是看着他长大的,语气比普通主顾家都要亲昵很多,听见他主动来消息,自然高兴,“夫人还是老样子,只是上次摔跤后走路不如以前利索了,这几天你父母亲都出差,老人家天天念叨着想要人陪。” 三层的老宅子,木门高台,终年住了两位老人家,又荒芜又凄冷。 他把最后一口食物进嘴里,“嗯,我这就回家去看看。” 穿上皮衣外套,他下到酒店前台退房,木少倾是网络下单,可以免退房检查,房卡还给人家,他站在原地给柳轩发微信代工作室的问题。 迈步要离开的时候,他听见前台接待跟座机电话那头诧异地反问,“没用?一盒都没用啊?” 不明觉厉,他抿着嘴回头看了一眼。 正巧碰上对方打量的眼神。 靠。 莫名自己好像哪里输了似的。 // 骑着哈雷到老宅的时候,赵姨正站在院子里晒豆角干,想必又是她老家儿子专门送来的,老太太专好这一口。 见他回来,赵姨喜气洋洋地在围裙上擦了擦手,忙不迭又是倒水又是切水果。 “我上去看看我。”020MaGAzINe.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