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开脸，轻轻颤抖着，墨黑长发一缕一缕被冷汗沾
，黏在苍白而俊美的脸上。江念低头亲了亲他，“还有，这个样子一点都不丑。”
他犹犹豫豫看过来，少女的瞳孔明亮清澈，里面映着张堕魔的面孔。只看一眼，他就挣扎着想逃开，声音嘶哑：“丑。”
丑。
不想自己这样的模样，出现在她眼前。
模糊的意识里，有个人总夸他漂亮，还说他除了一张脸以
侍人，别无长处。他有些委屈地想，可现在这张脸也不好看了。
江念一把从身后抱住青年冰冷的身体，都不知道说什么好，半晌，轻轻的笑声才从她喉中传出。谢清
身上伤口迸裂，她怕
痛他，只是虚虚抱着，头抵着他的肩，笑声越来越大。谢清
眼睛都红了，但舍不得离开她的怀抱，身形便僵着不动。江念笑着说：“笨蛋，我很喜
你啊。”她偏偏头，亲了口他的脸，“怎么样都很喜。”谢清
微微睁大眼睛，怔在原地，那种轻飘飘的快
又漫上来，连带身上反复裂开的伤口都不怎么疼。江念握住他冰玉一样的手，低头想了想，原来想得太乐观，他身上伤
本没好，只是冥界处于生死之间，才能勉强支撑。如若把谢清
带回去，回到他们原来的世界，怕仍是会像当时那样，当场消散。难道一直不回去了吗？
江念皱紧眉，心
如麻，抱着他因疼痛而轻颤的身体，为自己的无能为力而到难过。明明她是契主，为何不能分担他身上的疼呢？两人因结契的关系，心意相通。谢清
察觉到她的情绪，回过身，轻声说：“不疼的。”明明疼得连声音都发颤，还是竭力安
她，“不疼的，没关系，你……别难过。”说着，他又凑过来，带着血气的苍白嘴
轻轻吻江念，想故技重施，好好侍奉她。看见少女不开心，他心中便极痛，比身上的痛楚更难捱很多。江念叹口气，“笨鸟。”
过了一会，谢清
身上的伤口便好了，不再迸裂。江念推测，大抵每段时间，他身上的伤都会这样重复来一次，忍受伤口崩裂又愈合的痛楚。青年失血过多，体温冰凉，虚弱无力地躺着她怀里。
她半坐在地上，拿出水灵果，问：“还饿吗？”
谢清
恹恹地道：“嗯。”魔总是饥饿而不知餍足的，渴望杀戮与鲜血，在外面他猎杀恶鬼，
噬鬼丹，勉强能
抑住这种饥饿灼烧。但进入内城，身旁只有江念相伴。
况且在少女面前，就算是有恶鬼，他也是不愿猎杀的。不想在她眼里，是魔物一样癫狂而失控的样子。
谢清
抿了抿苍白的，深深看着她，张嘴接过她递来的灵果。水灵果清甜的味道在嘴中漫开，他餍足地闭了闭眼睛。
江念继续投喂小鸟，“还饿不饿？”
谢清
又轻哼一声，手紧紧按着腹部，饥饿灼烧心智，唯有鲜血和杀戮才能缓解。但遇见她以后，心中杀念平息，他找到了更好的办法。青年睁开双眼，拉了拉江念的袖子，苍白脸上泛上一丝薄红，小声说：“你能不能再亲亲我呀？”
江念莞尔，心疼地低下头，轻轻咬着他冰凉的
。青年闭上眼睛，长睫颤动，很受用的模样。“还饿吗？”她低声问。
谢清
睁开眼，入魔以后，虽然依旧觉得羞赧，但不会像过去那样一味抑
.望。他的眼神直白明了，喉结微动，“饿，”他解开自己衣袍，袒
口大片雪一样的肌肤，“我想服侍你。”江念心头一滞，心疼又想笑，忍不住道：“喂了你半天，原来你是想吃我啊。”
谢清
认真纠正：“不是吃，是服侍。”江念皱眉，“总不能在这种鬼地方……”
她抱着青年，展目四望，周围雾气重新合拢，只能判别他们在山阶上，旁边是崎岖的山路，高.耸的悬崖。
山阶上铺
白骨，血迹斑斑，暗示曾发生过一场厮杀。雾气中隐隐映出山峦的轮廓，江念凝视半晌，总觉得轮廓有些眼
。她站起来想飞过去看看，却被一把拽着手，拉入青年的怀中，脸贴在他冰玉般的口。江念没忍住，被美、□□.惑，摸了两把他的
，然后脸一热，率先发难：“你勾.引我干嘛？”谢清
黑袍垂落，长发散在肩头，出
致的锁骨。他扣住江念的手，问：“你也饿了吗？”江念红着小脸，“没有的事！”
谢清
表情无辜，魔纹在他脸上绽开，把.望明明白白写在脸上，“可是我好饿，念念……愿意的吧？”江念不忍拒绝，但这个鬼地方，山阶躺着一地白骨，典型的凶杀现场，这都能有兴致？她嘴一撇，“从前你不是这样的，从前你很讲究的。”
从前的青鸾，看见这种鬼地方，恨不得用除尘诀里里外外扫三遍。
青年定定看她，忽而一扭头，别扭地说：“从前是谢清
，现在是小鸾。”他咬了咬苍白的
，低声道：“我比不上他吗？”江念一时不知说什么，有种自己渣了他的
觉。她拉着青年站起来，安他：“比得上比得上，谢清是天下第一大笨蛋，哪有我的小鸾好？我们先去那头看看，这里太脏了。”谢清
问：“不脏就可以吗？”江念红着脸支吾，“你怎么老想这个，总不能在这里。”还没说完，身体突然一轻，下意识揽住青年的脖子。
谢清
横抱住她，黑袍摇摆，问：“你想去哪里？”江念安逸地窝在他怀中，指了指前方，“我总觉得前面的山有点眼
，带我去看看。”谢清
颔首，径直飞过去，“雾好浓，你等等。”他化作一只巨鸟，双翅遮天蔽
，摇动之间扇起大风，霎时驱散浓雾。江念坐在鸟背，埋在长长的柔软羽
里，青鸾的羽仍是翠绿的，羽尖的地方被魔气染成深黑，飞行之时，羽摆动，魔气如深黑灰烬从身上
散而过。若不是魔气这玩意跟针似的扎得人疼，这幅景象也很酷炫拉风，很配她的身份。
等雾气消散，江念看了眼下方，笑容僵住。
谢清
再次变成人，将她抱在怀里，努力寻找一处干净的地方。江念扯扯他的袖子，“怎么……是天枢峰呢？”
脚下的山峦正是九华山。九华山裂成数块，天枢峰从中间崩裂，巨大的裂
如伤疤般横贯，魔气自深渊源源不断涌出，将天空染成深黑。江念皱眉，没有料到内城是这样的天地。
谢清
脸霜白，定定看着底下，“魔渊。”江念：“你还记得这个？”
也是，毕竟被关在里面这么多年。
谢清
拧眉，“很黑，很冷，”他抱紧少女，低声喃喃：“我不喜。”江念拍拍他的手背，“没事，以后我们不去那儿啦，谁也不能把你关在里面。”
魔渊现世，魔气充斥天地，九华山崩裂，山上的草木尽数枯萎，连那株万年的桃树也枯萎死去。地上许多白骨堆积，身上穿着九华山弟子的服饰，还有一些白骨套着各
修士的衣袍，像是经历过一场大战。江念皱眉，眼前的景象惨绝人寰，仿佛世界崩塌，魔物涌现，仙门被毁，如若魔渊没有被封住，也许她所在的天地，就会是这般景象。
白骨累累，天地生机断绝，万物都是死寂而冰冷的，只有深黑魔气轻纱般拂动。
一道人影浑浑噩噩飘过白骨堆。
江念心神一凛，跳到地上，快步追上人影，走到他前面，“你……洛瑶南？”
江念盯着眼前的男人，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
洛瑶南怎么会在这里？
不过她很快就发现，眼前的
魂并非洛瑶南，至少不是她所知的洛瑶南。男人眉眼与洛瑶南很相似，却更沧桑沉稳，显然年长许多。江念后退一步，奇怪地望着男人。
这
魂身着独属于九华山掌门的法衣，法衣上斑斑是血，丹府位置有个血
，滋滋冒出魔气。很明显，他不是现实里的洛瑶南，而更像《碎魔》中的男主。
男人灰败着脸，嘴
微颤，在魔气的侵蚀中早就疯疯癫癫，只知喃喃：“骗我，它骗我，骗我……”江念心中咯楞一声，慢慢问：“系统骗你？”
所以《碎魔》后续，不是洛瑶南左拥右抱圆圆
，系统
走这个世界的能量，天枢的计划失败，青鸾身死也无法镇住魔渊，九华山轰然裂开，万魔出世。于是原书里二代目的快乐
子没过多久，就
来世界末。而在最后时，他终于明白系统一直在骗他，所以魂不散留在这里。江念仍觉得不太对，
发疼的眉心，可是《碎魔》剧情分明没有发生，那里面的洛瑶南为何会出现在这儿？男人听到系统，身子一震，表情变得狰狞可怖，一双死鱼眼珠抬起，死死盯着江念，朝她扑过来，嘶哑着声音喃喃：“系统骗我，系统骗我！”
还没靠近江念，谢清
一挥袖，直接将他震退。江念拉了拉谢清
，“你轻点，别把他魂魄轰没了，还有事要问他。”谢清
苦闷地抿紧，退到一旁。魂被直接轰到山脚，愣愣地看过来，与江念目光相撞。无神的眼里慢慢有一丝光彩，他哆嗦着嘴，再次扑过来，叫道：“绒绒、绒绒，你来找我了吗？”绒绒？
江念心想，果然是《碎魔》里的世界。
男人变成鬼也一如既往渣男发言：“我虽亲手杀了你，可是、可是我心里一直有你啊！都是系统、是105蛊惑我这样做的！”
江念歪歪脑袋。
105？
她忽然想起年轮般一圈一圈扩散的冥城，张了张
，像意识到什么，眉心紧锁。第110章 冥城主人
男人再次朝江念扑过来, 口中不停念着“绒绒”。
江念想想原剧情，有点泛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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