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时宴嘴角 了 ,“你不说话,没有人拿你当哑巴。” 长观嘿嘿一笑,“公子,我们是不是该回去了,若是长公主知晓您不好好歇着,却是出来到处跑,等回去之后怕不是要罚我喝酒了。” 别以为喝酒是什么好事! 那酒是长主公亲手酿造的,入口确实是美酒,但是喝下去之后好家伙,那腹中的动静简直比抬棺上山还大,孝子贤孙的哭声都不如腹部的咕噜声大。 肚子叫便叫吧,偏生它还会让人一泻千里,将那茅坑蹲穿。 从前长公主还给 中献过酒,结果官家三 未朝。 如今这酒除了韩家老夫人每 小酌一口作为泻药用,专门拿来惩罚他了! 韩时宴却是摇了摇头,“跑了这么久,身上出了汗,我觉得轻快了许多。不回韩府,等我回去沐浴换身衣衫,然后咱们再去桑子巷。” 他现在很想要快些去见顾甚微,可又不想要这般 狈的去见她。 一个不洗澡的老大爷容易引起顾甚微同情,还是一个香甜的美人儿容易引起她的怜惜,他真是再清楚不过了。 韩时宴想着,脑子里闪过先前他阿爹说的内宅手段,不由得轻咳了几声。 怎么办!他好似肖了父亲,对此无师自通了! 这简直就是一个无用羞 ,却又十分有用的天赋。 韩时宴想着,摇了摇头,他已经病入膏肓,不差再 一病。 …… “这雨怎么一直都在下个不停!李姑娘喝了安胎药,这会儿已经睡下了。” 十里端着手中的簸箕,瞧着这先是破了的天,不由得抱怨了起来。 “倒是那位……”十里说着,朝着李铭方歇着的那个屋子看了过去,那姜四郎一宿没有睡,呆傻傻地坐在 边已经很久了。 这小院原本就不是很大,又新 了人进来,一下子好似就变得拥挤了许多。 抠抠搜搜的十里,这回不等顾甚微言语,都深深地 觉到他们的确是应该换一个新宅院了。 “姑娘,昨 汤二郎来扎针的时候,我问他打听过了,他说他家附近也有一处宅院要卖,同韩御史隔壁那家差不离大,即是旧了些,怕是要重新修缮一番。” 十里说着,一直没有等到顾甚微的回应,忍不住伸出手来,在顾甚微的眼前晃了晃。 “姑娘!姑娘!可是有什么心事?” 顾甚微回过神来,清了清嗓子,“无妨,这元宝已经叠得差不多了,明 咱们同去祭拜阿爹阿娘。” 她说着,听到了门前传来了马车的声音,紧接着便是轻轻地叩门声。 十里放下手中的簸箕就要去开门,却是被顾甚微拦住了。 “我去罢,你别脏了绣花鞋。” 顾甚微说着,脚下轻点,几乎是瞬间便穿过小院到了门前,她将那门一拉开,便 觉一阵馨香扑鼻而来,紧接着便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之中。 就在二人相接触的那一瞬间,顾甚微却是动了,她猛地一翻,直接那闯进来的人摔进了院子中的泥水里。 “哪里来的登徒子!” 顾甚微怒道,朝着那地上的人看了过去,这一看瞬间讪讪的红了脸。 只见穿着一身月白 长衫的韩时宴正四仰八叉的躺在地上,险些被她摔晕过去。 韩时宴 受着落到身上的雨滴,又看了看自己脏兮兮的袍子…… 他错了……他在顾甚微面前 本毫无天赋。 第418章 你的戏太过了 “咳咳,你不是生病在家歇着么?怎地突然来了?” 眼前的少年郎白 衣袍上 是泥水,看上去 狈不堪,唯独那双眼睛亮晶晶的,像是雨过天晴了一般。 顾甚微瞧着,莫名的想起了栗子糕,上头还额外的洒了一层白糖的那种。 她这般想着,脑海中一下子又浮现出了之前像桃花糕一样的韩时宴,浑身都不自在起来。 “顾亲事将我摔倒在地,不拉我起来么?说不定脚断了呢!” 顾甚微听着这莫名柔软的声音,一下子炸了 ,她周身一个 灵,胳膊上都生起来 皮疙瘩。 “你中 了!好好说话!” 顾甚微凶巴巴地说道,伸手猛地一拽,直接将韩时宴猛提了起来。 他脸瞧着烧得红,手却是冰冰凉的,接触的一瞬间凉得顾甚微一颤。 “公子公子!你的腿断了么?左腿还是右腿?” 韩时宴眸光 转,刚要张嘴,就听到长观那十分不中听的话在门前炸响! 若不是长观不好赌,韩时宴几乎都要以为他下了注,赌他今 要被皇城司的人打断腿。 不然的话,好生生一个人,作甚要长一张张口就诅咒的嘴! “顾大人,不知道可否方便让我家公子沐浴更衣一番?我家公子如今还病着,若是这么 漉漉的回去,怕是要病得更厉害……替换的衣衫马车上放着有……” 韩时宴看向长观谴责的眼神立即变成了赞赏。 当真是瞧不出来,这狗嘴里头还有吐出象牙的一天。 顾甚微正在犹疑中,就对上了韩时宴一双眸子,几乎是一瞬间她脑海当中又浮现了在那匣子当中瞧见的少年郎温柔缱眷的眼神。 她觉得心中一烫,正想要拒绝。 却是瞧见韩时宴微微别了别头, 出了被泥水 脏的几缕 漉漉的头发,他身子轻颤像是冻得打了一个哆嗦。 顾甚微方才硬起的心肠,一下子又软了下来。 她闷哼了一声,“嗯。” 这一声格外的轻,在雨点的重击之下几乎听不太清,可门前的长观像是得了圣旨,他猛地一个扭头冲向了马车拿起了一个包袱,然后拉起韩时宴几乎是顷刻之间便进了屋子。 好似生怕顾甚微再过一瞬间便后悔了。 顾甚微有些茫然地看着这一切,她站在门前,垂下了眼眸,先前韩时宴撞上来后带来的温软香甜仿佛还在她的鼻尖 绕。这不是他寻常用的清冷的木香,而是甜甜地像极了她喜 的点心。 顾甚微想着,摇了摇头,几步便到堂屋里。 十里心思细,炉子上一直都温着水,因为从前她总是不知道何时会回来。 韩时宴倒是没有洗多久,很快便又换上了一身青 的锦袍,那袍子上绣着竹纹,看上去格外的清俊。 因为头上沾了泥浆,是以不得不洗了头发,这会儿 漉漉的披在脑后…… 顾甚微瞧着耳 子一红,好不要脸的美男计! 韩时宴却像是丝毫没有察觉有什么不对一般,一脸无辜的朝着顾甚微看了过来,然后在桌边的圆凳上坐下了。 “公子,你这头发还在滴水,小的给你擦上一擦。” 那长观说着,两只袖子往上一 ,他拍了拍肩膀上搭着的一块干布,在空中转了转,像是樊楼里头玩杂耍甩飞饼的小二哥。 顾甚微瞧着他那大开大合花里胡哨的架势,心中有了不好的预 。 果不其然,只见那一秒钟那白布上了韩时宴的脑袋,长观的双手抡得飞起,活![](//www.020magazine.com/ig/tuo.png) 的像是在 面团。 韩时宴头发上的水被甩了出来,冰凉的水直接甩到了顾甚微的手背上。 顾甚微瞧着嘴角 了 ,“韩御史的脑浆这么多年还没有被你甩干净么?长观若是开家面食铺子,那说不得要成汴京第一飞饼王。” 她说着,将手中的姜汤放到了韩时宴旁边的小桌上。 长观停了手,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平 里在府中,都是老嬷嬷帮忙的。我自己个都这般擦的,要不就直接甩脑袋,甩上半个时辰,头发也就干了……” 任由长观 扁 圆,看上去可怜兮兮的韩时宴听到这话身子一僵。 戏过了啊! 谁他娘的能够甩上半个时辰的脑袋,你摸着你的良心问你信吗? 若是有这本事,夏 炎炎的时候,官家身边要什么慢悠悠的摇扇人,直接在你头上绑八个扇子,让你不停的甩头好了!风还大! 他朝着顾甚微看了过去,却见她明显已经看出了端倪,清了清嗓子,对着长观道,“不用擦了,已经可以了。你且先将脏衣衫收去马车里。” 顾甚微无语地看着眼前这个装模作样的家伙,又看着他还滴着水的发梢,没好气地叹了一声。 随即拿起长观放在一旁的布,扔到了韩时宴的头上。 然后走到他的身后,动作并不轻柔的擦了起来,“韩御史来做什么?” 顾甚微可并没有认为韩时宴是特意来她家中沐浴,耍赖皮让她帮忙擦头发的,毕竟她将他摔出去,这是 本没有办法预料的事情。 她不知晓,白布底下的韩时宴这会儿耳 子红得简直可以滴出血来。 “不是说好了要去看那宅院的么?同人约好了总不得改期。我瞧着你这宅院也住不下了。王家如今平反,小景可以光明正大的考科举,该是有自己的书房,再请一个好的夫子了。” “陶然获罪,他那宅院要被没收,我会向官家请旨,让那宅子重新还回来。只不过不是一两 的功夫。” 见韩时宴说的都是正事,顾甚微那一丝丝别扭瞬间消散了去,认真听了起来。 “王夫人在边关受了苦,回汴京之后怕是也要好好调养一番,太医往这里来不方便。再则还有李铭方,这里怕是住不下了。” “你不是着急离开汴京么?那还是早 买好宅院,也好早 安顿。” 顾甚微擦着头发的手一顿,心中微微有些苦涩。 虽然她是想着快些离开汴京,断绝了二人的心思,可这话从韩时宴嘴中说出来,却是令人有些泛酸。 她没有瞧见的是,那白布底下坐着韩时宴,这会儿嘴角 本就 不住! 虽然之前顾甚微偷偷去探他,他已经知晓了她对他并非是没有情谊,可如今这一顿,他更是确认无比。 他心悦顾甚微,顾甚微也同样心悦着他。 第419章 第二次告白 “等汴京的事情了了,我同你一起去蜀中,那里有神医,可以治好你。”020maGaZinE.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