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生存可谓有些艰难了。三天下来,我的月饼已经全部吃完,只剩下了最后三 腊肠。我必须要寻找到可以吃的东西。 对了,我的月饼盒子里还有一些 果大小的芒果。我翻出这些奇怪的果子,黄 的外壳很硬,用手掰不开。我小心地用牙咬出一道裂 ,然后剥掉外壳,看着里面一团黑 的小球。 这是什么? 软软的,用手指轻轻捏一下就变了形状。我又用双手捏住一小部分向两侧拉去,竟然拉成了一尺长! 什么鬼东西。 我咬下一小块嚼了嚼,顿时一种浓郁的咖啡味充 了口腔。但是无论我怎么嚼,似乎这个果子都不碎或融化,看起来就像是口香糖一样。 过了十分钟依然没有什么负面反应,我大胆地把整个果实扔进嘴里嚼起来。这种拿铁咖啡味简直绝了! 我一边咀嚼着咖啡果,一边拿起了我制作的锤子。虽然我已经可以去凿山崖攀峭壁,但比起那个我还是要先储备一些事物。腊肠只剩三 ,咖啡果也不充饥,我得接着寻找果子,或者迫不得已杀生也罢。 我开始沿着河 走。水是生命之源,有水的地方肯定少不了生物。河水很急,河岸又很宽,想要淌水过河估计是没办法了。看起来对岸似乎比这边要丰富一些,毕竟我远远地就看见了一群羚羊。 河里确实有一些鱼,不过体型都很大,在湍急的水花中翻转腾挪, 本看不清它们的样子。如果实在没有办法,捕获几只鱼也是不错的选择,但是我似乎还没想到有什么办法捕鱼。我没有渔网没有钓鱼竿。 太 在头上依旧毒得很,很难想象这是深秋季节。不过这也很令我 喜,这种 热的气候非常适合我,但凡冷一点儿,我都会发抖的。 不知不觉,我已经走出了好远。再抬头的时候,竟然发现我的眼前有了一片新的树林。 我欣喜地小跑了两步。这里的树有两种,一种是深紫 的松,另一种长着蓝绿 的窄叶,它们都是黑 的树干,而且长得又高又直。这里没有烦人的藤蔓,地上的草也是蓝紫 ,薄薄的一层,很小的叶子,很密集。岩石也多了起来,很多都是大块的,能够躺上一个人的那种。 放眼望去,蓝 和紫 相辉映,有一种把我带进了魔幻森林的 觉。我慢慢走进树林,抬头望着,可惜还是没有我想要的果子。不过可以再深入探索一下,说不定好运就在后面呢。 河 穿过树林内部,一直蜿蜒着向很深的地方伸去。我走累了,坐在一块大岩石上,清理了一下脚下的草,点起了一支烟。 我已经很久没有 烟了。猛然地 上一支, 觉所有的 力都释然了…… 我沉醉地深 一口,让尼古丁在肺里面窜了个遍,然后缓缓地呼出。一缕青烟在我的头顶转了个圈,又渐渐消失了。 突然,前方树后的一块石头动了一下,搞得我差点儿把烟吓掉。 我在石头上熄了烟,从麻袋里拿出大扳手,以防万一。我盯着那片草丛,并未有什么异样。 难道是我的幻觉? 我缓缓迈过去,想看看究竟是什么。在我离那树干只有一步远时,我以最快速度绕到了后方。 是 。 一只不同于之前那些棕黄 的草原 ,是一只灰 的 ,以至于我刚才把它当做了一块石头! 把我吓了一跳,我本能地把扳手护在 前。而 看起来却没那么凶, 本没有想要攻击的意思,反倒是一直躺在地上,在喉咙里呜咽着。 这是怎么了? 我见 并没有不友好,便放下防备,蹲下身来。 转过头,瞅向它的肚子。我看了看 的腹部,竟圆鼓鼓的,这分明就是怀了小 嘛! 母 一直在低声叫着,眼里 是酸楚与求救。我不明白它的意思,挠了挠头。 难道是要分娩了吗?我的突然出现是不是吓到它了啊?或者是不好意思? 那我可得离开了,分娩误了时辰可不好。 我刚要起身起来,母 却两爪搭在我的脚踝上。我疑惑地看着它,想要把脚挪走,母 却发出一声悲鸣。 我万分疑惑地看着它,忽然脑子里闪过一个可怕的念头。 难产! 我的小姨妈曾经就因为难产,命悬一线,差一点儿就去见腾格里了。而她怀的孩子没能幸免,死在了产房。后来她再也没有勇气去生育,一直到现在夫 俩也没敢再要孩子。 而我面前的这只母 ,肚子里可能有不止一条生命,若再不挽救,可能连母 一同葬死这里!我虽然讨厌 ,但是见死不救这种事我做不到! 我重新蹲下来,一只手小心地缓缓搭在 的 口上, 动了动耳朵。能 受得到,它的心跳无比猛烈,看样子就像第一次身孕,对此很惶恐 茫。 你能相信我吗?我轻声问到。我简直就像个傻子,在这里自言自语,可是我也紧张得很啊, 不好母 就会连同肚子里的 崽死在我的眼前! 可是就在我纠结的时候,母 竟然点了一下头。仅此这个动作,我知道,母 把她和她孩子的生命,全都 在我手上了。 我深 了一口气,反复告诉自己不要慌,不要慌,没什么大不了,就算失败了也没关系,反正不帮忙的话结果也是一样…… 可是这么罪恶的心理,我怎么可能想到啊!我唾骂自己,把手轻放在 的肚子上。 和狗差不多吧?我养过狗,在宠物医院见过狗的分娩。既然都是犬科动物,没什么差别吧? 我一边缓缓用手掌从上到下地抚着,一边轻声细语地对 说:别怕,别害怕…… 忽然身子一抖,瞪大了眼睛, 口不规律地一起一伏。我发现了异样,看向 的后半身,竟然……出血了…… 是我干的吗!哦我的天! 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我把上衣 了下来,虽然它也不怎么干净,不过应该比 是微生物的泥土要好吧?我把上衣垫在 的后半身下,血 顿时把我的衣服染了通红。 血止不住!我开始慌张起来, 看起来也不好受。我只能低头在 的耳边不断说:没害怕,冷静点,没什么大不了……可是 也听不懂!它还在焦急地呜咽,四条腿也开始胡 蹬起来。 这可不行,越 动血 得越多!我一把按住 的四肢,低头直视着 的眼睛说:别 动,为了你的孩子忍着点儿。 静了下来,痛得不时张开嘴,但没有发出声音。我依旧用手掌来回抚着 的腹部,我 觉有什么在一跳一跳的,已经分不清是我在手抖,还是 的心跳。 忽然, 开始大张着嘴哀嚎,腹部也极速收缩,全身的肌 都绷紧了。我不知道什么情况,不敢再动。这时,我看见 的尾部有一团黑乎乎的东西。 是小 !生出来了! 我看着沾 了血污的 崽,心想着要用清水洗一下,又转念一想,不行,水太凉,应该让母 舔干净才对。 焦急地看着我,我轻轻抓起 崽放在母 的嘴边,母子之间还连着一条脐带。 张开嘴咬断脐带,舔了舔 崽。 我发现 崽不曾挪动一步,连爪子也不动一下。 母 抬头看了看我,眼里有一种新的悲伤。 死了。 崽死了。一条生命葬在我的手里。 不过现在不能想这些! 又开始呜咽,看来分娩还没有结束! 见我的衣服被染红了一片,我连忙给它换了一个位置并包住。我依旧用手掌 着它的肚子,依旧低声安 它不要害怕。除此之外,我能做的,一无所有。 过程显得十分漫长。我和 都在着急着 崽的诞生,可是它们偏偏与我们作对,就是不肯来到这个世界。 又过了一段时间, 终于 疲力尽,躺在那里一动不动了。我也慢慢缓过神来,惊得我一 灵,连忙把眼睛瞪大了凑到 的头部去。它闭着双眼,一动不动了。 死了? 不会吧? 当我看到 的 口均匀地起伏时,我总算松了一口气。 睁开眼睛,扭过头,急切地要衔开我的衣服。我小心地撤掉衣服后,发现地上躺了一只小 崽。 这 和人不一样啊?生下来怎么一点儿动静都没有? 这条小家伙总算是逃离了死神的魔爪,在母亲的一番清理后,便急冲冲地闻着 味朝母 的腹部爬去,一口咬住用力 允。 从小就有一股野 ,连吃 都像捕猎一样凶狠,和狗可不大一样。 最后,母 又生下了一只小 ,这两只 崽看起来都很健康,身上的 直 地竖立着,不知道摸起来是什么 觉。虽然我帮助母 产下了孩子,但是它还是非常呵护 崽,连碰都不让我碰一下。 这就是 吧,即使我是有恩的,还是对我有敌意。 嗯……其实我也没帮上什么忙…… 崽吃 的劲儿很足,可母 看起来就不那么好了,还非常虚弱的样子。还不知道为什么它会一只 待在这里,还怀有身孕。这么大的肚子想必捕猎也很困难吧,那一定是饿坏了。 那我就起身去寻找一下吃的吧,顺便把自己的那份带上。 那就依旧沿着河走吧,毕竟我也想看看河的尽头是哪里。回头望了一眼母 ,好像没有什么异样,便背起麻袋向树林深处走去。 母 抬头望了我一眼,又低头舔了舔自己的孩子。020mAgAZiNE.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