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着了?”我试探 地问。 秦诀没答话,抱着本篮球杂志看了起来。 我则悄悄起身,向着悠悠的座位轻声踱步。 “啊啊啊啊啊……!” 她一个鲤鱼打 弹了起来,顺带发出一声巨大的哀嚎,吓得我不由自主后退了半步。 “你没事吧?” 她抬头, 脸哀怨地望了我一眼,接着又长叹了口气。 “怎么了?” 骆沙见状,也移步过来。 悠悠杏眼圆睁,看看我,又看看骆沙,几 张口却 言又止。 她思忖了片刻,将下巴搭在了桌面上,双手 错,两个大拇指不停地摩挲着。接着直起身,又趴下,再直起身,就在她又一次准备趴下的瞬间,骆沙稳住她的肩膀,厉声道,“说!” 她这才稳定了下来,迟疑了好几秒,哼哼唧唧道—— “那个……,张扬和我表白了。” (4) 虽已立秋,天气却还是热得人头昏脑涨。 午后的 光尤其刺眼,橡胶跑道在热浪中散发出一股刺鼻的味道。我们三个坐在主席台旁的树荫下,一边望着不远处的 场发呆,一边聆听着秋蝉聒噪的鸣叫。 “悠悠,你要是再不说些什么的话,我们两个就要被烤 了……”我打了个呵欠,![](//www.020magazine.com/ig/mi2.png) 糊糊地说。 悠悠抠着树桩上的小 ,沿着边缘处把树皮一整块撕扯下来,眼睛眯 着,听到我的话后,机械地点点头。 “周 晚上,张扬约我出去看电影,我正寻思他怎么没叫上你们呢,没想到他抱着个比我人都大的娃娃,在电影院门口和我表白了。” “哈?他怎么说的啊。” 想到高高壮壮的张扬,抱着个比悠悠还大的娃娃,我莫名有点想笑。 “他那个嘴巴,说了半天也说不利索,反正就是喜 我呗,问我愿不愿意做他的女朋友。” “唷,他够直接的呀。”骆沙调侃。 “那你怎么想的,接受他了吗?” 我赶忙问。 悠悠叹了口气,抓起一片树叶把玩着,“当然没有啦,我一直把他当哥们儿的,哥们儿之间怎么能谈恋 呢。再说了,我俩要是真在一起了,万一哪天分手那得多尴尬啊,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你们也跟着尴尬啊!” 没想到看似神经大条的悠悠,竟然会考虑这么多。 我有点惊讶。 如果结局注定失败,那么开始还有意义吗? 我神情凝滞,仔细琢磨着悠悠的话。 但当时的我们不知道的是,在那段仓皇而短暂的青 里,有太多的故事都会无疾而终。命途莫测,我们 离辗转,浮沉在苍茫的生命之河,最终都将在某个节点选择告别,驶向不同的人生轨迹。 而后的生活,我们或许有幸,仍得二三老友陪伴,或许孑然一身,却都难逃生命中各种无可奈何的遗憾。 也正因如此,那些短暂的,易逝的,戛然而止的勇敢,才变得如此可贵。 它们明 生动,犹如沙漠中的绿洲,滋养了我们年少的贫瘠。 那些熠熠闪光的瞬间,就像玉兰花开,短促冲动,却足够刻骨铭心。 若是当初无法抓住,才会觉得遗憾。 (5) “我觉得你想太多了。” 许久没有发话的骆沙,证实了我后来的想法。 “喜 就是喜 ,不喜 就是不喜 ,没什么好纠结的。即使在一起之后分开了又能怎么样呢,路远殊途,该散的总要散,重要的是珍惜当下。” 清风徐来,消弭了蒸腾的热气。 在那须臾之间,我蓦然发觉,看似柔弱的骆沙或许比我们谁都要勇敢。 我思忖片刻,随之点点头。 “我觉得沙沙的话很有道理,你要是对张扬也有好 的话,就先接触看看嘛。虽然之前都是以朋友模式相处的,现在不是正好有机会看看他的另一面吗。” “再说,世界上那么多人,能够恰巧彼此喜 ,也是种难得啊……” 我的眼前浮现出秦诀的脸。 悠悠歪头,噘着嘴嘟囔道,“谁喜 那只黑熊啊,我就是觉得他这个人吧,有时候还 蠢萌的……” 我和骆沙相视一笑。 悠悠看到,也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害羞地蹭了蹭鼻尖的汗。 “那个,如果……我是说如果啊,我们两个真在一起了,你俩可不许给我偏心。这货要是敢对我不好,你们俩得替我揍他!” 她的手在空中胡 比划着,佯装打拳的姿态,像一只乖张的小熊。 预备铃响起,学生们涌向教学楼的方向,原本热闹的 场刹那间空无一人。 蒸腾的暑气瞬间消散。 有些故事的发展或许并没有想象中那么难。 白云悠悠,碧空如洗。我有预 ,我们班的第一对班对,就要诞生了。 第14章 第20章-第22章 二十、突如其来的晚自习 (1) 为了安抚我开学那天的受伤心灵,秦诀大发慈悲,默许了我在他身边蹭吃蹭喝的不轨行为。陆续尝过了各种山珍海味后,我盘算着何时再坑他一顿火锅。 敬业的太 公公没有因为秋天的到来而懈怠半分,我托着下巴,望着练习册上涣散出的大片金黄, 到一阵眩晕。 着太![](//www.020magazine.com/ig/yang.png) 做自我调节,秦诀警觉地 直身板,神 紧张地看向了我。020maGAZiNE.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