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切的一切,都在真实发生着! 阮蛮蛮掐手心的小动作,全部落入了苏祁尧的眼睛里,他好心疼得将人圈入了怀中。 “这些天,让你受苦了。” 悉的气味, 悉的嗓音,还有那 悉的温度,终于把阮蛮蛮从震惊中拉扯了回来。 “苏祁尧,是你吗?你真的醒了对吗?我没有在做梦,是不是?” 阮蛮蛮紧紧的抱住了苏祁尧,她好怕这一切都假的。埋在深底的不安,让她不断索取着他的气息。直到那温暖的体温,将她僵硬的身子融化开,阮蛮蛮才觉得那颗心又活了。 “是,我是醒了,你也没在做梦。” 苏祁尧搂着阮蛮蛮的大手又紧了紧。他亲口勿过阮蛮蛮的额头后,才把视线落在了不远处的黑衣人身上。 苏祁尧将他刮了个遍,这才说道, “这些天,我之所以迟迟不醒来,为的就是引出这个人来!” 阮蛮蛮想起了这个跟山主声音,一模一样的男人,“山主不是死在了那场大火里吗?他是谁?为什么两人会有同一种声音?”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他应该是营里那个最不起眼,还经常被徐达欺负的哑巴!” 听到营里两个字,阮蛮蛮忽然想起早上在库房里发生的事。 她脸 骤变道,“你就是早上偷兵器的那个贼人?!” 蒙面黑衣人不说话,算是默认了。 阮蛮蛮更 糊了,他偷兵器是为了来刺杀苏祁尧?两人之间到底有多大的恩怨,能让他走到这一步? 还有,他是营里的人,那就肯定不会是山主本人了。既然不是山主,那他们怎么会连发音和停顿都一模一样? 好多个谜团在阮蛮蛮的脑海中来回纠 着,搅得她越来越头疼,越来越疲惫。 细长的手指按 在阮蛮蛮的 .位上,一股酥麻到脚趾打卷的 意,将她体内的倦意冲走了。 苏祁尧边给阮蛮蛮去着身体上的乏累,边给她答疑解惑, “我从一本奇异录上看到过,说是东吴人有一个远久失传的技能,只要学会了它,哪怕这个人是哑巴,他也能说话。” “不过,技能到底是技能,不是人天生赋予的嗓音。用它的人都会有一些相似的声音,很容易被人注意到。” “你是说,他是东吴的人!”阮蛮蛮猛地睁开眼睛,她的视线重新眺到了黑衣人的身上。 阮蛮蛮越看越觉得,早上发生的事好可怖。他们营里竟然潜藏着个东吴来的 细,还是个不起眼的小哑巴。 这要是哪天突然动了杀人的心思,谁能联想到他的身上? “你从什么时候起,就开始怀疑我了?”黑衣人将面巾摘了下来, 出了那张朴实平凡的面容。 “准确的说,我并没有怀疑到你,我只是知道营里出了 细而已。” 苏祁尧将阮蛮蛮安置到舒适的地方,这才拿起长剑来走向黑衣人。 “上次乔装去边界,平叛东吴的人。按照计划,每拨出行的人数、路线和时间,都是临时决定的,不存在任何计划。” “然而,等我们出行时,东吴的人竟然能摸准路线,提前在要走的路径上设好埋伏。这不是营里出了叛徒,是什么?” “可是当时我并没有跟着去,一直留在营里了,我是怎么送出消息去的?”黑衣人的口气颇为得意,似乎料定了苏祁尧答不上来。 “雁过留声,风过留痕。世上的任何事,只要做了,都会留有痕迹的。” 黑衣人轻蔑的鄙视道,“哦?那你下句话是不是要说,只需要点时间,就能找到……” “传说东吴有种秘术,可以通过训过练的鸟,神不知鬼不觉的窃取对方的秘密。” “因为这种鸟极其耗费 力,所以这辈子也只能有一两只,算得上很珍贵。” “你说这么只珍贵的鸟,总是盘旋在营帐附近,那不是很显眼吗?” 苏祁尧说完这话,黑衣人脸上的得意劲儿,就在僵硬中迅速退下了。 一瞬间浓烈的杀气就像是火山爆发一样,暴涨了起来。 “知道太多了,留你不得!” 苏祁尧并没有 出任何惊讶,他提起剑来, 上了黑衣人。 几个回合后,苏祁尧突然笑道, “你以为我假昏 这件事,你是第一个知道的吗?” 话音刚落地,房间四周忽然出现了数百个侍卫,他们手中都举着火把,将房间照得跟白天一样明亮。 “你们从一开始就在设计我?!”黑衣人恍然问道。 “我们只是在拟订边界计划的时候,多想了一条后路罢了!没曾想,它还真的派上了用场!” 钟大人带着侍卫从外面走了进来,他看到黑衣人二话不说,拔刀就刺。 黑衣人下意识去遮挡致命的地方,与钟大人过了几个回合。 也就是片刻钟后,钟大人突然虚晃了招,又收了回来,“看到没有?刚才使用的那几招,才是东吴真正的 髓内法。” 黑衣人这才知道他又被骗了,“你,你们……” 苏祁尧没有理会黑衣人的脸 ,他提着剑在原地现学了几招东吴的内法,还无比好学的问了句, “是这样出剑吗?” 黑衣人的肺都快气炸了,在他看来这种羞辱比凌迟处死还要痛苦百倍。 “辱我东吴,你们都不得好死!” 黑衣人像疯了似的,见人就砍。 苏祁尧见他俨然失去了理智,再也问不出有用的话来,便飞身跃到了他跟前,一脚踹在了膝盖上,将人强行按 在了地上。 “把他关进水牢,等后处置。” 钟大人的话刚说完,那黑衣人突然笑了,他嘴角儿溢出了一行血丝,丢下句话,便再也没有气息。 “能为我东吴大国统一天下,死又何妨!” “等等,你不能死!你快告诉我,阿伯是不是你杀的?你说啊,你为什么要杀了他?!” 阮蛮蛮好不容易找到了线索,眨眼间又在眼前中断了。而且这人还是死无对证,她 本就无从查起! 难道这辈子她都找不到杀人凶手了吗?她永远也无法向那孩子 待了吗? “还在为阿伯的事烦心?” 阮蛮蛮抬头看了看周文博,她捏着眉心说道,“这几天不光是为了阿伯的事,营地里盔甲棉衣太少,粮草也不够。这个冬天不好熬过去。” “你这是再替苏公子担心吧?他现在是营里的千户,刚接手就遇到这么个难题,确实也不太好办。” 阮蛮蛮摇了摇头,“跟他没关系。” 早在多少天前,阮蛮蛮也不知道苏祁尧会被钟大人提升为千户。那时候,她就在琢磨怎么才能快速赚钱,为营里多 些东西。 “这营地里的将士们,将来是要为守护西楚的土地和百姓上战场的。” “这打仗的装备都准备不足,搞出三六九等来,那人们心里肯定会有落差,和其他想法的。” “这万一在战场上被敌军拿到了痛点,说几句挑拨的话,将士们之间不难生出间隙。” 周文博点了点头,附和道,“你说的没错。这个问题正是我和钟大人一直在苦恼的事。” “太师那边不松口,营地里的资源就紧缺。换句话来说,哪怕是打仗前有一天他松口了。但这些东西,都是需要长期准备和建立的。” “营地里不适合临时抱佛脚这一套。” 话到这里,阮蛮蛮也跟着周文博叹了口气,“我出去走走。” 阮蛮蛮想过了,现在西楚百姓的经济状况可以用很差劲,这个词来形容。 所以要想从他们手里赚钱,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来钱快,又有源源不断的物力财力来支撑着,那只有在富贵人家身上下手了。 她的目光也不能只放在男人身上,西楚的女人和北凉的女人不一样,她们地位高,能做的事情很多,自然而然有一些自己的收入了。 那些富贵人家就更不用说了,她们掌管着整个家里的钱财,随随便便拿出来的银两,都是普通人好几年的全部花销。 阮蛮蛮越琢磨越觉得,这是条好路子。 只是这条路子该往哪儿走?才会既能让男人也掏钱,也能让女人为它疯狂? 阮蛮蛮只身一人来到了大街上,她细心观察着,擦肩走过去的每一个人,从发丝到鞋面,哪一个地方也没有漏掉。 她发现,不管是穷的只能吃菜饼子的普通老百姓,还是每天大鱼不 ,穿金戴银的富贵人家,他们的衣服都是没有花 的。 寻常百姓就是黑蓝灰,这三种素 衣服。富贵人家出来的,顶多就是在袖口,还有衣角边上绣了层金线,其他的地方也全都是素 的,不会出现一丁点的绣花。 阮蛮蛮埋头看了看她这身衣服,这是来西楚后才买的,果然也同他们一样,除了布料不同,其他的地方找不出半朵花来。 阮蛮蛮的脑海中,忽然有了个大胆的想法。只是这个想法在实行前,一定要有两个助力才行。 “大娘,向您打听个事,咱们这儿绣活绣得最好的绣娘在哪儿住?” 自从阮蛮蛮接手了衙门里的事务,她对这片地方的路线, 悉了不少。 在大娘的指引下,阮蛮蛮拐了四五个巷子,终于来到了老绣娘的胡同里。 余光扫过,阮蛮蛮发现身后跟了两个人影,她的心一下子便提了起来。 这老胡同里,几乎没怎么住人了,平时连个过路的都少,阮蛮蛮可不觉得身后那俩人碰巧跟她同一路线。 第55章 心有灵犀 阮蛮蛮不动声 的加快了脚步, 跟在身后的那两人,果然紧追了上来。 阮蛮蛮越走越害怕,她一边 抑着对即将到来的危险恐惧, 一边在脑海里不断的搜索着附近的路线。 再往前走,就该到了城里最 的街道。虽说那里人多, 但大多数都是不正经的痞子。要想向他们求救,那不就是等同于与虎谋皮? “站住!再往前走,你知道是什么地方吗?那里专门会吃你这样的小姑娘。” 阮蛮蛮顿住了。 那两人见她停了下来,互相对视了眼, 一抹不怀好意的笑容迅速绽开了。020mAgAZInE.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