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元……是谁? 西辞很少有 茫的时候,他努力想回想起什么。 最后看着那个黑影一掌几乎镇碎了燕无的 身,疯了似的抱着“自己”出了太息台——某些深埋在记忆的画面开始想生 的芽逃窜出来……却只有一些什么都看不清楚的短暂碎片,想拼凑却怎么也拼凑不起来。 关于这段记忆,他已经想了很久了。 他一直知道自己的记忆里缺失了一块——关于某个人。所以他一直守着清陵,想守出一个答案。 西辞回想起那人是神情间细微的变化,无疑是煎熬顾浔的毒药。 “不记得了……”他答顾浔的话,“当年从中州回来,我好像丢了一些东西。” “丢了他?”顾浔心里本来就很不是滋味,如今听西辞这话,他或许和那黑袍子真有什么前尘纠葛,心间那股怪异的滋味翻涌上来,“我看一看,好不好?” 顾浔目光顺着西辞白皙的脖颈往下,似乎想要撕裂遮挡着西辞 膛的白衫—— 出那片曾为另一个人挡过刀的地方。 梦境里出现的会是最真实的自己,包括曾在身体上落在的烙印。 顾浔的眼神太灼人,西辞不能视而不见。他很认真看了顾浔一眼,像做了什么决定,手落在衣带上。 衣衫散落开,漏出了西辞光洁如白玉一样的皮肤,分明不是第一次看了,顾浔的火气却旺盛非常,他凝着那道几乎从肩头划至 间的刀疤——心疼、愤怒、嫉妒……很多不好的情绪像点燃的火,蹿上脑,灼烧得他几乎快失了理智,凸起的青筋在跳动,他的瞳孔在变红。 “小浔,冷静。”西辞正打算抬手安 几乎快要发狂的顾浔,却被一点儿也冷静不下来的人一把钳住手腕,力道很重,踉跄几步,顾浔将他抵在梦境的边缘,这层薄薄的梦境似乎快被顾浔的力度撞碎。 顾浔疯了一样,他死盯着西辞 口那道狰狞的刀疤,瞳孔越来越红,终于像发了狂的野兽,将西辞的手腕钳制住抵扣住抵在头顶,埋头就咬了下去。 骨子里那些翻涌着的 望挣 了闸门,他燥热的呼 打在西辞修长的脖颈边,他抑制不住地想从这里咬下去——沿着疤痕一路咬下去……把西辞曾替别人挡过刀的痕迹遮盖掉,换成自己的。仿佛做上标记,他专属于自己了。 说是咬,但他哪敢用力,嘴 一碰到那白玉一样的肌肤,就像被灼到一样。西辞仿佛停滞了呼 ,顾浔心里绞着难受,像瞬间失了力,他嘴 贴在西辞锁骨旁边,那道刀口的起始,他轻轻贴着,待呼 一点点平稳,才慢慢抬起头。 他冷静了许多,见西辞僵直靠在墙上,白 衣衫已然垂落下来, 出好看的肩头,还有锁骨旁被吻了许久落下的红红的浅印。 一副被自己欺负了的样子——顾浔莫名看得兴奋 意。 他觉得自己就是个变态。 顾浔手掌松开西辞的手腕,冰凉的指尖落在肩头的伤口上,一点一点,轻轻覆摸着,快碰到 际,被西辞一把握住了手。 他知道,再往下,就过火了。 顾浔像费了很大气力才挣 出一点理智,哑声问,“疼不疼?” 西辞在方才顾浔那个疯狂的吻下 失了,锁骨旁边位置传出的酥麻触 直蹿到心间,他觉得自己彻底 了…… 西辞缓了片刻,声音有些哑,“……不疼。” “疼的。”顾浔指尖又想碰上去,却在西辞 间位置偏了偏,轻轻拢过他的衣衫,替他整整齐齐重新穿戴好,他哑声问,“清陵……和他有关吗?” “……或许。”西辞记不得了,只 觉记忆里那些模糊的画面被强制带起,挣扎着,却看不清楚。 西辞略微朦胧的眼神从方才的 烈里渐渐聚焦,他仰头看着顾浔,努力保持着一贯平和的样子,眉头却轻轻蹙着,“小浔,借我点时间……容我想清楚。” 梦境里的时间不长,西辞却觉得过得比过去的千年时间更让人沉溺。他几乎快接受与顾浔在一起那种心间会跳动的岁月时,过往却剖开了一道口子,告诉他,你还有未完成的使命……你或许还有要等的人。 顾浔沉默了许久,替西辞把 带系了好几遍,才缓缓开口,“若我不借呢?你方才答应了,你是我的。你不想他好不好?他都死了!你忘了……好不好?” 西辞看着顾浔泛红的瞳孔里似乎马上要涌出来的情绪,嘴 动动,话还未说出口,顾浔苦笑两声接到,“都经历过了……怎么能忘了呢?若你的清陵真是为他建的,墓碑真是为他立的,婚书也真是为他刻的……”那你该多喜 他啊。 “算了,我借。你慢慢想,最好想不起来,最好忘了。若……”还是记得,顾浔能怎么办呢? 顾浔抬手覆上西辞脸颊,替他抚开微蹙的眉头,垂着的眼里有无限柔情,“哥哥,我早就想胡作非为了。” 这次,他想他是说真的了。 * 两人之前的气氛莫名变得微妙了许多,仿佛这场梦境换了主题,变成了两个人之间各怀心事的拉据。 燕无的故事变成了背景,顾浔只死盯着黑袍子出现的每个画面。 黑袍子是个坏到骨子里的人,坏得就像地狱里爬出来的怪物。他残忍,不择手段,除了西辞,人命在他眼里仿佛只是尘沙一样的玩具。 他几乎将燕无千刀万刮,却又不让他死去,他养了一群蛊虫喂养的怪物,比帝王的影卫还忠诚。 西辞怎么会喜 他呢?可顾浔却没信心否认。梦境里只能看到燕无出现的画面,那黑袍子果真未在西辞面前再动过手。 顾浔这才发现,为何泱泱中州会那么快濒临灭国——这人几乎掌握了中州的命脉,仙师和帝王,不过是他的傀儡罢了。他维持着中州的安好,不过是怕西辞生气。 不过藏得再好的秘密也有暴 的一天。 燕无当了那疯子的药人。在暗无天 的太息台关了三年。 再次出来时,便是太息台那疯子疯了, 死丞相, 王退位,中州大 。燕无联系西临的兵打算趁 灭了中州,谁知道那疯子把自己炼成个只会听他话的傀儡。 其实疯子不常杀人,听说他是因为和谁吵架了,生气起来,就灭了一个国。 西临最先来犯,带兵的是楚喻。 燕无怎么也没想到,终有一 ,他会与楚喻刀剑相向。 楚喻知道他没死。蛊酒转换宿主后,原宿主能有 知。 燕无以为楚喻是来救他的。 楚喻自从身体好了后,本该活气一点儿的,可没想到,比原来更瘦了。 他穿了一袭白衣,发着狂把人杀干净才冷静下来的燕无瞥见那抹身影后,刀落了地。 他仿佛看到糖的孩子,所有受过的苦难都不做数了。 楚喻拍拍怀里的人,残缺的燕无让人心疼。 这人怎么那么笨,说好当自己的将军,说好回去的。 燕无这辈子没哭过,温热泪水打 楚喻 口时,他 觉自己麻木的心尖被什么灼烧得滚烫。 “乖,不哭了。”楚喻一时失了理智,亲了燕无好久,才弯着月牙眼对他说,“我们一起回家。” 燕无很用力点着头,忽然瞪大眼睛。 “骨灰很轻的。”楚喻笑着朝一靠,一柄嵌在椅背上的冷刃很准很稳的刺向了他的心脏,血如 水止不住,他却一直在笑,“燕无,我还你自由,你带我回家……好不好?” 燕无疯了似的去捂伤口,手被割得千疮百孔。 “我不要!小千,停下!我什么都不要……我只有你……只要你!” 楚喻抬不动手 他的脑袋了,“傻子,我死了,你就自由了啊。” 楚喻掀起眼,看中州和西临几万战事息鼓偃旗,自小累积的恨意又泛滥上来,他垂眼恳求似的看着燕无,“你自由了……就可以替我杀人了。杀好多好多人……替我铺 去地狱的路。” 弦一下断开—— “我教你啊。 教你变成利刃,让你为我杀人。” 楚喻教燕无的第一件事,就是杀人。 “我杀、我杀……我把他们都杀光好不好?”燕无哄着楚喻,“你不要走,好不好?” “不好。”楚喻蹙蹙好看的眉头,“你是傻子吗?我不死你就要死呀。” “那我死,我杀了那么多人,我活该下地狱的,你不一样,你那么好——” “嘘——我不好,特别坏。”楚喻食指虚虚抵在 边,弯了弯眼,向椅背靠了靠,刀刃刺得更深,他“嘶——”一声,却仿佛在享受这种痛 。 燕无疯了似的想去抱他,却被楚喻的话生生刺得僵直住—— “你是这些年,唯一对我好的人。你是一条不错的狗,听话,忠诚,所以只能是我的。”楚喻说得像撒娇,“这世上没什么能让我难过,可一想到你死了,我就觉得孤独得笑不出来了。” “燕无,我本来想,让你陪我死吧,我们这样的人是上不了天堂的,来地狱和我做个伴。”楚喻语气越来越轻,“可我又不想让你死了。死了是解 。我累了,可你要活着,活着替我报仇。” “燕无……是我救了你。”楚喻看着燕无痛苦纠结的表情,仿佛欣赏什么,“你要替我好好活着,把世间最刻骨的苦痛都尝个遍……你就知道我有多累了,你就不会怪我了。” 燕无动动 ,想说的话卡在喉间。 楚喻懂他想问什么,最后对他笑了笑,却是他这辈子笑得最真诚的,“我真没喜 过你……这是我这辈子,说过的唯一一句实话。” 楚喻断气后,像枯了的花,血脉瞬间枯竭,像具干尸定在那把镫亮的刀刃上。 他最后,就留给他了一壶酒,和一生走不出的绮梦。 让人有生的向往,恨让人把生变成虚妄。 燕无疯了,太息台的诅咒困不住他,他杀光了战场上所有的人。 西临的……中州的……都是伤害小千的。 待沙场血 成河,城楼中从容走出个人——那个太息高台上的疯子。 黑袍笼在他身上,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见他偏偏头,好像很 意现状,随后张开手——他在召唤亡灵! 巨大的黑气像风卷携着地上的尸骨,围绕到他身边,一瞬间几乎天地无 。 无数人的哀嚎声充斥在梦境了,一点点用死亡的气息 噬着天地…… 顾浔瞬间反应过来——这就是传说中的万人坟! 就在这时,西辞拉住他的手,道,“动手!” 万人坟的危机远比想象中的可怕,粘腻的黑影从地底……墙边……染血的刀剑……任何死过人的地方爬出来。 那些亡魂从不死的燕无身体上踩踏而过,他挣扎着,用永远也熄不掉的最后一口气看着这个世间毁灭。 恶心的魂灵来自地狱,围绕在那黑袍人身边,仿佛听他驱使。 旋风似的黑影卷起狂沙,伴随着震耳的哀嚎尖叫,将整座城池变成了一座巨大的坟墓! 白昼骤黑,黑影越聚集越多,似有惊雷响起,要将这座坟破开一道天光! ——梦境开始震动,就是现在! 顾浔将西辞挡在身后,祭出万声枯骨铃,白骨碰撞出的清脆声音敲击着这层梦境! 梦境的抖动越发剧烈! 天光在黑 苍穹挣扎, 裂不裂! 顾浔抵住万声枯骨铃,与那黑衣人召唤出的万人坟对峙着——两方黑气 集与一点,震出的强波打散了周围的一切事物! 那人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不对劲,忽然微仰起头来, 出一双亮着红 光芒的瞳孔,像顾浔方向看来! 顾浔被那眼神一灼——那人的眼神好像能看到自己,像漩涡一样,勾着自己沉溺在他的世界里…… “来,下地狱吧。” 空灵的声音 开,仿佛击穿了顾浔的灵魂……他被万人坟的力度一击,往后退了一步。 就在这时,站在顾浔身后的西辞一跃至梦境顶端,化出了寒霜降,朝穹顶一劈! 天光炸裂! 梦境开始迅速崩塌瓦解!现实世界一点点展现开来。 顾浔脑子里却一直回 着方才那人盯着自己时,那句带着笑意仿佛诅咒一样的话,“来,下地狱吧。” “小浔?”西辞落地后走到还未回神的顾浔面前,寒霜降还未来得及收起,落在了顾浔的视线里。 “!”他像突然被泼了盆冷水,瞬间清醒了——梦境里的人,是不能使用法器的。 除非……艹!真的是西辞! 梦境里顾浔做过的这样那样的画面涌上来,尤其是方才在咬西辞那种活 生香的…… 顾浔头疼得比梦境崩塌还厉害。 ※※※※※※※※※※※※※※※※※※※※ 西辞:小狗才咬人! 呼——这个漫长的梦终于做完惹…… 谢谢阅读~( ̄▽ ̄~)~ 谢在2020-05-25 08:40:31~2020-05-27 17:32:3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 的小天使哦~ 谢灌溉营养 的小天使:pino 10瓶; 非常 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020mAgAziNe.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