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怕的,我知道你会一直陪着我。”软糯的嗓音轻柔道,安抚着对方焦躁不安的心。 男人眼眸暗了暗,下巴搁在她头顶,手臂收紧,高大的身躯将她严严实实搂在身前,一点雨都没落到她身上。 下了半山,忽然发现一个徘徊的身影,走近一看居然是一个完全出乎预料的人,惊讶道,“符玉?” “阿哲!”符玉冷的抱着胳膊哆嗦,听到呼唤欣喜抬头,看见徐哲行毫发无伤,明显松了口气,“你没事就好!” 视线落到他怀里的陆思渺脸 ,脸 僵硬了下,下意识往旁边躲开。 徐哲行扫了眼她带着泥泞的衣服,一目了然,“你没走?一直在这里等我们?” 符玉应道,“嗯,我担心你。” 三人一齐下山,她始终和两人保持几步远的距离,看样子对陆思渺心有余悸,不时偷瞟一下,又赶紧移开视线。 徐哲行道,“谢谢你没报警。” 符玉嘴硬,“我还没考虑好要不要报警。” 陆思渺本来对符玉的敌意,因为她这番举动而打消了不少,“我真的不是 神病。我刚才叫王泽川的名字你也听到了,你想想,这名字有没有觉得 悉。” 在 里的时候,符玉听她叫了好几次这个名字,当时没注意,现在细想是觉得哪里听过。 疑惑望向徐哲行,他沉声道,“二十年前黑水市连环杀人案,以及这半年发生的两起案子,都是王泽川做的,他现在被全国通缉。因为不知名原因,一部分意识到了思渺身上,可以控制她。” 符玉听到解释,只觉荒谬,“这说法太可笑!这种事情……” “是真的,”徐哲行打断她,“因为之前我也在思渺身上。” “……”符玉彻底说不出话来,她知道对方不是会开这种玩笑的人。 所以尽管觉得荒诞不经,但理智上已经接受了这种解释。 她匪夷所思,盯着陆思渺,“那你是不是还会发疯、被他控制?” 陆思渺道,“他被抓了。”至于其他事没打算对她说。 符玉神情复杂看了眼徐哲行。接下来的一路再没说话。她想到的是,当初去咖啡馆找陆思渺的 时候,她曾说过,她和阿哲的羁绊,不是外人可以懂的。 原来,是真的。 抹了把脸上的雨水,符玉望着前方男人的背影,少女被他严严实实护在怀中,风雨不侵。 神情 一抹悲哀,她加快步伐走过两人身边,落下一句,“我不会报警的。明天就打报告申请去分校区任教。” 就这样吧,彼此眼不见心不烦。 “谢谢你。”身后飘来一句轻柔女声。符玉仰着脖子走得飞快,任雨水落在眼里,酸涩的很。 承认输就输了,再纠 下去就太难看了。她什么也没有,就剩下这点尊严了。 ---------- 10月28 ,轰动全国的两起恶 连环凶杀案的凶手,终于被抓住了。 消息一出,普天同庆。那一天的黑水市 光灿烂,人人脸上带着笑容,终于驱散了笼罩在这座小城那么多年的 霾。 陆思渺则是通过阿哲这边的关系,进入了 神病院隔离病区。 房间里只有她一个人,24小时监护,里面所有东西都是塑料,确保她不会被王泽川 控自杀。 奇怪的是,王泽川在被捕入狱后,立刻承认了全部罪行。而大姨也在背后想方设法推动案件尽快进入起诉阶段。 “你不用再防备我,我说了,我真的没打算再杀你。”意识里,王泽川一改之前的疯狂,心平气和地和陆思渺 。 陆思渺一身白 的病号服,靠着墙壁坐着,双手环抱膝盖,不置可否,“你之前也这样说,结果在 里想和我同归于尽。” 王泽川失笑,“我那时候被你朋友抓了,一绝望,冲动了点。现在不会了。” “呵呵”陆思渺自然不信,否则也不会专门到这里来。 一身囚服、手脚都戴着镣铐的王泽川背靠着墙壁而坐,地上 冷寒气又重,狱房狭小昏暗,一小束光透过窗户栅栏斜斜投落下来,灰尘在 光里静谧无声地飞舞。 一条腿盘着一条腿曲着,手搭在膝盖上,摩挲着沉甸甸的金属镣铐,声音平和,“我知道我被抓后,肯定逃 不了 毙。这段时间在监狱里也想的 多。你就当人之将死,其言也善罢。” 四周、家具都是白惨惨的房间内,陆思渺背靠墙壁,垂眸没有应声。 “我说过,得知你和我类似的经历后,我就不想杀你了。控制你只是为了保护我自己。但是,”他笑了笑,“你比我想的还要顽强。你的那些朋友,我以为和你分开后就不会多管闲事,没想也低估了他们。为了你千里迢迢跑到云南来抓我,也是不容易。” 意识里,那个声音缓缓倾述,“我们明明是同一类人,却走上完全不同的道路。你有朋友、有 人,可我什么都没有,还背负杀孽,落到现在的下场。如果我说我羡慕你,你会相信吗。” “……嗯。” 他突然问,“你说,如果我没有对你下手,你会不会有一点可能喜 上我?纵使在知道我不行以后” 陆思渺想了想,认真道,“我如果真的喜 上一个人, 不会在乎这些。” “本来,我和阿哲在一起的时候,人格问题只要一天没有彻底解决,我俩都是打算柏拉图的。” 言下之意,她说的都是实话。她对徐哲行如此,倘若真的喜 的人他,也必然不会在意他的缺陷。 “思渺,要是早点遇到你就好了,”他怅然叹息,“我想我一定不会变成这个样子。” 陆思渺问,“你后悔了吗,对你犯下的杀戮?” “如果我说后悔,你会原谅我吗。”声音带着点希冀。 陆思渺缓慢而坚决地摇头,“我没有资格原谅你,而且你要真心想赎罪,也只有一个办法。” 那就是用命来抵罪。 他沉默良久,“我知道了。” 这之后,王泽川再也没有出来过。 陆思渺最开始不敢掉以轻心,以防又被他诓骗。 而案件在证据确凿、凶手供认不讳的情况下,很快由检察院向法院提起了公诉,案件进入审理阶段。 这些消息都是徐哲行每天来看望她带来的。 一扇玻璃阻隔了两人,陆思渺哈了口气,笑着在雾气上画了个心。 长身俊立的男人微笑着,将手掌贴在心上。 陆思渺连忙伸出手,彼此掌心相对,隔着玻璃相贴,相视一笑。 随着案件审理,王泽川一改世人眼中狡猾多诡的态度,完完全全坦白自己的罪行,还请求法庭尽快宣判。 而法庭上的一些事件也随之 传开来。 王泽川的悲惨身世、他造下的杀孽,他扭曲变态的 格,无数专家把他当成重点案例进行分析,挖掘人 、反思社会矛盾,一时间俨然成为热点话题。 第二年2月,赶在 节前,这起案子在众盼所归中得到宣判。 王泽川被判处死刑,立即执行。 宣判的时候,因为是不对外公开的法庭,因此外界还没得到消息的时候。最先得知的,反而是陆思渺。 许久未曾出现的王泽川忽然在意识中出现,与她道别,“我要死了,你终于可以解 了。” 他语气平静,甚至透着一点如释重负的笑意。 消息太过突然,陆思渺怔了怔,垂下眼睛,“嗯。” “永别了。” 这是对方留存在世间的最后一句话。 陆思渺猛然一震, 觉到某种意识被剥离了灵魂,尔后识海里再悄无声息,静的像是从未响起过那些副人格的声音。 “终于结束了。”她想笑,嘴角刚刚弯起,一行清泪滑落下来,砸到手背上。 她才恍然意识到,自己哭了。 王泽川可恨又可怜,她同情他,憎恨他,这泪与其说是为他而落的,倒不如说是为那些和他们有着相同遭遇的孩子而 的。 诚然并不是所有有这般遭遇的孩子都会 格扭曲,这和先天后天都有关。她只是希望,这世上再没有人遭遇那么多不幸。 王泽川被执行 决那一天,黑水市到处都响起鞭炮声,大街上弥漫着纸钱燃烧过后的香灰味道,受害者家属伏地恸哭着,祭奠逝者在天之灵。 c大后山上,张叔蹲在他自己亲手栽种的翠绿松树前, 着泪给女儿烧纸,“思思啊,杀了你的犯人被 毙了,你也可以瞑目了。” 他在那里待了一天,时隔多年喝了瓶白酒,烂醉如泥。 个别潜逃多年的通缉犯看到国家对于逮捕他们的力度和决心,也选择了归案自首。一时间,许多旧案大案被翻了出来,那些受害者终于得以瞑目。 而第二天一早,徐哲行就来办理出院手续。陆思渺迫不及待走出待了四个多月的病房,飞扑到门外等候的男人怀中,两人在走廊紧紧相拥,引得过往医生护士纷纷侧目。 她埋首在男人怀中,任意依恋,“阿哲!我好想你!” 男人双手环紧,温柔亲吻她的额发,“从今以后,我们再无分别。” ☆、晋江文学网 2月初的深冬, 蜀地下了入冬后的第一场雪。说是雪,到底是南方,比不过北方的大雪纷飞, 也只是从天空中散落一些冰晶状的雪花罢了, 连地上都积不起,一沾地就融化成了水。 而在这样 郁 寒的冬天, 最幸福的事情莫不过躺在温暖的被窝里,枕着 人的手臂安眠。 半醒不醒的时候, 陆思渺 觉到温热的 摩挲着她的脸颊, “饿不饿?我去做早餐。” “嗯”含糊的咕哝, 又软又娇。 男人温柔地吻了吻她,试图 出手来,被她下意识搂紧, 一脚勾着 ,蹭到他怀里不让人动弹。 “哎……”无奈又好笑,只用了气息,暖洋洋地溢出来。 索 长臂一伸, 把娇小的少女严严实实 在怀中,自己覆身而上,如同茧子般裹住, 寻着樱红的 瓣,一亲芳泽。 “唔--” 这下,陆思渺彻底清醒了,下意识微张开着嘴, 男人的舌尖已经探入口中,带着属于他的独有气息,把她的嘤咛轻轻堵了回去。 舌 ,在安静的房间内响起啧啧水泽声。直到被窝下两个人都有些透不过气了,才恋恋不舍放开,和她鼻尖抵着鼻尖,轻 着,“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陆思渺脑海中不由闪过昨晚上的一幕幕画面,白皙的脸颊染上一抹红晕。 王泽川死后,徐哲行把她从 神病院接了回来,在他的 心调养下,她 神状态恢复了大半,逐渐从 影中走了出来。 昨晚上两人腻在一起看电视,结果干柴烈火一点既燃,从沙发做到浴室,又从浴室滚到 上。020MAgazinE.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