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银霜月自认自己除了模样还能看之外,真的不至于到让谁神魂颠倒的程度,银冬对她犯浑,银霜月到如今还是震惊多过于恼怒。 她本来想要靠着自己这张脸骗个如意郎君的,却没曾想郎君没能骗到,却让她的冬儿 了眼睛,如果早知道这样,银霜月宁愿自己模样朴实一点。 其实这张脸 连在外的那些年,大部分时间是掩藏在灰尘泥土之下,因为好的模样会给他们带来无穷无尽的麻烦。 不过银霜月在那些年间,始终抱着一个幻想,希望凭借这张脸,说不定能够和她的母亲见面,什么也不做,甚至不相认,只是见一面,看看她到底是个什么模样。 她曾经在很多年前,具体多大都记不得了,只记得当时的厨房大娘揍她的时候,骂她是个花楼婊.子生的小 人,银霜月自己长成这般模样,若那大娘说的是真的,想来她亲娘真的是花楼中人,也绝不是籍籍无名。 只不过还未等她托人去找去打听,便机缘巧合成了长公主,同个少年的皇子过起了老鼠一般东躲西藏的 子。 到如今这么多年过去,银霜月其实早就不想找了,因为她不必再找那抛弃她的亲人,她有了真的亲人。 要不是最近银冬突然 风,他们之间的亲厚,向来是银霜月最为珍视的。 唉。 银霜月心中叹气,银冬难受她何尝不难受,不过快刀斩 麻,这件事过去之后,银霜月相信,两人之间定然会恢复如初。 她倒是异想天开,但是银冬这边却已经翻江倒海,他又忍不住想,不若就真的一把火烧了“长公主”这个名头,将长姐囚 在身边! 可是想到肝肠寸断,他也始终无法对着银霜月动手。 几句敲打的话而已,银冬就已经要扛不住了,若是他真的将长姐变为笼中鸟,必然也会失去他最后的筹码——长姐的心软。 届时……银冬想想银霜月 连在外之时,是如何对付追杀他们的杀手,便一阵胆颤心寒。 他不能失去筹码,更不舍得长姐不开心。 他能够利用的,只有自己。 于是,在银霜月等着银冬自己想开的时候,每一天等来的,都是银冬 绵病榻的消息。 这次不是假的,银冬真的病到连早朝都爬不起,龙临 简直要变成太医院,太医们 夜看护着,但是没有,帝王昏 的时候还好,能灌,但是只要清醒,他便不吃药。 银霜月听闻任成偷偷来说之后,简直气到七窍生烟。 她就真的不懂,不过女人而已,不过所谓的 情,至于要死要活? 但她知道,她那 言语 迫银冬,这些 子,银冬便是用行动在 迫她,用他的小命在 她。 他堵的大,却不会输,银霜月确实比他自己还 护他的小命。 忍无可忍,也是心慌恐惧,银霜月去了龙临 ,正赶上银冬不肯喝药的现场。 天 刚擦黑,平通端着药碗, 面焦急,见银霜月来了,简直像是见到了救命的稻草。 银霜月伸手接过药碗,径直走到了内殿,见银冬捂着大被躺在 榻上,闭眼皱眉,不看来者是谁,便出言呵斥,“滚!” 他消耗太过,声音低哑无力,银霜月皱眉端着药碗坐到了 边,将药碗放到小案上,劈手掀开了银冬的被子,抓着他中衣的领子,便将他拽的坐起来。 “你想死?”银霜月和他几乎鼻子贴着鼻子的对视,银冬看到银霜月的瞬间就哭了,银霜月却一点都不怜惜,抬手就给了他一巴掌,“啪”的一声,打的银冬眼前一黑,脑子嗡嗡直响。 “就为了这点事?嗯?”银霜月咬牙切齿,“你若是想死,怎么不趁早便说,何须我费力带着你,没来由的拖累!” 银冬偏着头被她不高的声音吼的不敢再抬眼,银霜月抓着他衣襟的手有些哆嗦,可看他消瘦的简直快成骨架的模样,心狠狠的疼。 她见银冬执 不悟,心绪翻涌片刻,伸手端过旁边的药碗,仰头灌了一大口,接着捏过银冬的下巴,径直贴了上去。 不就要这个,给你,少给老娘寻死觅活! 作者有话要说: 银霜月:我服了,不就亲嘴儿吗,亲亲亲! —— 踊跃留言哦前1百名红包包赠送 谢! 第23章 冬儿想你了 银霜月也是实在没办法, 脑子一热就啃了。 为的也是让银冬喝药, 总不能就因为这点事, 再继续消耗下去, 银冬自小身体就不好, 这段时间折腾得这么狠, 银霜月真的是怕,明明富贵泼天却不治而亡的例子不是没有,身体真的熬坏了, 那可是多少药材都补不回来的。 这么作都没事, 是多亏了银冬年轻, 若不然光是高热,就能把人烧傻了。 银霜月万般无奈,一口苦得舌头发麻的浓稠药汁子渡进去,不知道是实在太苦, 还是渡药的方式太过刺 ,总之银冬这些天半死不活的眉眼, 总算是见着动了动。 银霜月离开一些,莫说是 觉,她苦得一哆嗦, 有点想要干呕。 两人 分, 银冬傻了, 嘴角的药潺潺 下来,银霜月连忙用手推住他微张的 ,厉声道, “咽下去!” 银冬被堵着嘴,眨巴着眼,看着面前的银霜月,实则藏在被子里的双手,一只正死命地抓在另一只的上面,抠着自己的皮 ,用有些迟缓的却尖锐的疼痛,来惊醒自己,这不是在做梦,是长姐真的亲了他。 当然了,对于银冬来说,这就是亲了,可是对于银霜月来说,自己啃他这一下,还不如啃个果子来的痛快。 如果一定要用果子来形容,两个人之间,也是苦果无疑。 而且银霜月看着银冬被渡了口药,就瞪得眼睛都要掉下来的模样,心中有种恨其不争的 觉在升腾。 银冬这是心思 动到她的身上,就这般痴痴傻傻的模样,若是真的喜 上了哪个女子,就这种情痴种子,还不被狐媚得什么都听? 这点出息,她从前怎么就没看出,怎么就没发现他竟然是个昏君的料子?! 不过不论如何,今 银霜月下的这个,“药引子”都极其的见效,银冬咽了药口中的药之后,被银霜月 了个软枕,靠坐在 头,接下来银霜月一连给他灌了两碗药半碗粥,他都乖乖地张嘴喝了。 到后面银霜月是不敢喂了,银冬这些天基本上没吃多少东西,要是一次喂太多,她怕再把银冬胃给搞坏了。 好在银冬不像是先前闹着要死要活的模样,就是因为瘦得厉害,又瞪得老大的眼睛,一错不错地盯着银霜月看,看得银霜月有些坐不住 边, 的。 这眼神太直勾勾,老是让银霜月想起曾经住在山上,夜里下山去偷瓜的时候,追她二里地不肯放弃的老黄狗。 她索 把给银冬擦嘴的布巾抖开,不由分说地把他眼睛给蒙上了,还借口道,“吃过了东西好好休息,太医说你这些天,都没有好好的睡觉。” 银霜月半拥着银冬,从他身后拿出了软枕,将他扶着躺下,银冬像那闺中小女孩玩的布偶一样,特别乖特别听话地任由银霜月摆 。 将人放着躺下了,眼睛蒙上了,被子盖到了脖子,银霜月拍了拍他,说“你好好休息。”接着起身准备走。 谁料她人都走了两步了,发现自己的衣袍下摆被扯着。一转头,就见银冬倒是还在那里好好地躺着,还保持着银霜月给他盖好被子的姿势一动未动,甚至连头都没挪方向,却从被子里伸出了两 手指,正好扯着银霜月的衣袍。 银霜月:…… 她心里闹腾得慌,这“药引子”今 下,倒是好使的,可后面绝对后患无穷。 她真的要跟银冬……那怎么可能呢?银冬失心疯了,她还能也跟着疯 她这会是想要找个地方冷静一下,顺便看着找个什么神佛上一炷香,也不论是哪尊,只要是便行,也不求什么富贵钱财,甚至不求平安喜乐,只求能让她自己心安一些,毕竟对着银冬下口这件事,和兔子吃窝边草没什么区别。 银霜月的负罪 太强了,她没下口的时候还没觉得,现在简直了,这对她来说都不是老牛吃 草能够涵盖的,自己从小养大的弟弟啊,她这简直像个饥不择食的禽兽。 她虽然嫁不出去,命格不行,可自小养个弟弟,好容易带大,也不是干这个用的啊…… 没人知道银霜月心中的 觉,心比那陈腐多年的老树 还要糟。 可是银冬没给她独自纠结的机会,两 力度不重的手指,将她的衣袍一掐,就好似掐住她万里红尘肆意迈开的步子,挣开倒是也容易,可是万一这小崽子再一个想不开,绝食了呢? 那她不是白啃了,银霜月秀眉快要在脸上拧成麻绳,大开大合地深呼 两次,终究是转回了身。 算了,等到银冬彻底好了,她再去上香吧……或者直接去一趟光盛庙上,问问那老住持,若是她真的剃头了,能不能给她介绍个风景秀丽一些的尼姑庵。 银冬自然不知道银霜月心中所想,确切来说,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心中所想,他耳朵听不清,眼睛看不见,好像他烧了这些天,脑浆终于烧开了,正咕嘟嘟地冒泡泡。 若不然,他怎么能做这样好的梦,长姐竟然真的亲了他? 他只是凭借着本能想要拉住长姐,希望这个美丽的梦能长一些,他现在,连疼痛都不敢相信。 银霜月深呼 后转回身,又坐到了 边上,伸手隔着被子拍了拍银冬,轻声道,“睡吧,长姐在。” 睡吧,长姐在。 这句话,曾经一度陪伴了银冬所有寒冷 凉朝不保夕的夜晚。 这句话暗示着一件事,那便是无论睁开眼面对的是什么,亦或是闭上眼之后便再也不能睁开,他都不是一个人,有长姐陪着他。 不过自打他登基之后,便再也没听到长姐说这句话了。 这句话就像是一个魔咒一般,几乎是银霜月的话音一落,银冬立刻就放松了,浑身紧绷的肌 和 神一起松懈下来,沉入了香甜的梦里。 不过饶是他都睡 了,那两 手指,却还是不依不饶地揪着银霜月的衣角,银霜月隔着被子轻拍了几下银冬,坐在 边手支着桌案,正昏昏 睡,外面人突然传来平通和任成轻手轻脚的声音。 任成抱着奏章放在桌案,叹息道,“陛下身体抱恙,这奏章越积越多,若是待陛下好转,怕不是又要彻夜批复了。” 平通闷闷地嗯了声,“只盼陛下能早些康健,再是年轻,也经不住这般消耗。” 银霜月侧头看了一眼银冬,见他彻底睡 ,这才起身,将他两 挂在她衣袍上的手指摘下来, 回了被子里。 银霜月走到了外间,确实看到桌案上堆积了很多的奏章,银冬心思沉重,从不许重要奏章经过臣子之手,有些甚至地方官员的参奏都可直接承报天听。 银霜月也曾同他说,奏报大可经三公之手,筛选之后再将真正的国之大事,由他亲批,银冬却只是笑笑,说他现如今还年轻得很,累些不怕。 其实他只是还没完完全的掌控所有,需得等他慢慢地,一点点地织就一张只供他所用的网,才可真的放心不必将所有权利都抓着不放。 银霜月也理解的,但是理解归理解,真的看到那么多奏章堆在桌上,却还是有些头皮发麻。 银冬这一病消耗不小,病去如 丝,康复需要时间,这些堆积起来,他这病还能好吗? 银霜月走到外间平通任成对她施礼,银霜月走到桌案前,随便翻了翻,她识字不多,想了想,便看向任成,“你来念。” 任成懂医毒,医书晦涩,懂那个自然识文断字。 不过任成一时间没听懂银霜月的意思,等到银霜月坐在桌案边上,拢了袖子提笔,又指使着平通研磨,任成这才震惊地和平通对视一眼,对着银霜月又施一礼,却没动。 他们都知道长公主乃是陛下最亲近之人,但是这国之大事,长公主一介女子,如何能…… 况且没有陛下圣谕,他们不敢动奏章,更不敢配合长公主处理国事。 银霜月提笔的姿势都很别扭,她就不擅长这玩意,好在奏章这东西,只要知道其中意思,同意画圈,不同意打叉就行。 可是她提笔半晌,却不见任成读。 银霜安抚他,伸手拿一本递给他,“不需咬文嚼字通篇朗诵,只说大致内容就好。” 但是任成哆嗦着手,却还是没接。 银霜月这才看懂,笔尖上一滴血 墨汁,滴落桌面,她叹口气,放下了笔,用布巾擦了擦手,接着拽下了自己 间的双鱼环佩,又在自己的脖子上拽出一 绳子,绳子上拴着的也是玉。 “你看好了。”银霜月将脖子上的玉佩 入双鱼佩中,接着瞎转了转,递给了任成。 “看看。”银霜月用布巾抹掉了桌上滴落了墨汁,不抬头,也能知道任成的眼睛定然是比银冬盯她时瞪得还要大。 这玉佩单独佩带无甚稀奇,顶多是样式花哨的玉佩,但是合在一处,又转动两处,任成拿起一看,“噗通”一声,膝盖一软跪在地上,抬头看向银霜月的视线,如同见鬼一般。 这三拼两扭拼出来的东西,竟是——帝王印章。 020magazine.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