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陈柯能如此淡然处之，令他不
有些惊讶。“吃……随便。”身后那块明显的存在
消失之后，周六反而更加清晰地受到陈柯怀抱的热度，因而也更加不好意思起来。虽然在此之前，陈柯已经抱过他无数次，但是，两人从来没有这么亲密地紧紧相贴，一种酥酥麻麻的灼热
从相贴之处传来，很快，整个后背都热起来，明明室内温度是正适合人体的24度，可是周六却有种闷在火炉里的觉。热，
气都变得困难，细微的呼
起伏，都能觉到身后那个怀抱的轮廓，两人的呼频率不同，细微的差异令接触变成一种暧昧的波浪式相触，时时刻刻都能觉察到彼此的身体起伏。
光洒落在
脚，明明这里足够高，并不会有人看见，可周六总觉得那一层敞亮的落地玻璃，
本就是把室内私密的举动暴
在光天化
之下……为什么陈柯还不动？不是说要起
吃饭？陈柯不松手，他就没法起来，他现在不敢
动，万一又挑起火来怎么办。“阿衍，你……不喜
？”陈柯终于觉到不对了，他从足以冲昏他一向理智的头脑的狂喜之中，清醒过来，他微微松开了些紧箍的臂膀，“对不起，我只是太高兴了……”“我们可以稍微保持点距离么？”周六犹豫了一下，还是说出他的真实想法，本来是来给陈柯治疗心理问题的，没想到只是一个小小的心结打开了，说明了原委，陈柯的障碍就消失不见了，打算做持久战的周六，自然是完全没有想好，假如陈柯治好以后怎么办？所谓“公平竞争”，更像是在“不公平”的情况下，对理想未来的一种概念模糊的畅想。
陈柯松开了手，周六从被子里坐起来，
着刚才因为过度紧张而有些僵疼的
。“对不起，我……”陈柯依然在如履薄冰地道着歉。
“你知道的，我没想到这么快就……我还没有准备好。”周六截住陈柯的话头，不让他道歉，这事陈柯本来就没什么错。
陈柯也坐起来，目光落在周六线条
畅的后背上，宽松的睡衣垂落下来，一角不经意掀开，出半截白皙纤细的，刚才，他的手臂就穿过那里，紧紧扣着他的。陈柯的目光大约太过灼热，
边的青年下意识拨开被勾住的衣角，烟灰
的睡衣垂下来，遮住了那片引人连的风景。“叮”，银制的餐具轻轻撞击的声音，非常悦耳。
在一片寂静中，却显得有些突兀。
周六拿起餐刀，一手按住黄油，一手把它切开，切成一片，抹进黑麦面包里。
他
觉到陈柯在盯着他的手指看，不知为何，他把手收回到桌子下面去。明明是他治好了陈柯，明明是他当初给陈柯写信，让陈柯不要把
望看作肮脏的东西，明明昨天晚上他还在跟陈柯说，不要有心理
力……为什么陈柯恢复健康之后，他却畏缩起来了？
那种
觉又来了，就是讨厌被人触碰的觉……可能他也有什么
病吧？周六不自嘲地想。“可能对你来说并没有什么，”陈柯低头切着水果，一边说，“但对我来说，我很高兴。”
陈柯不是一个喜
情外的人，但“我很高兴”这句话，他已经说了许多次，多到……在周六心中无法惊起一丝涟漪。周六咬了一口面包，高品质的黄油在齿间化开，现在距离大学那会已经太遥远了，有十年吗？确实，就像陈柯说的，对周六来说，当他知道他曾经帮助的c就是陈柯的时候，他只是略微惊讶了一下，过后便没有什么
触了。那时候例行公事地在心理咨询室里写回信，写了近万字的回信，周六都记不太清楚是些什么内容，他怎么能写了那么多，说实在的，心理咨询室内的一景一物，还没有眼前的黄油面包真实可
、对周六的影响力大。新鲜的事物总是在不断地扑面而来，叫人应接不暇，而那个创造这些新鲜事物的“造物主”，却总在缅怀那些已经成为过去的、存在于回忆里的东西。
陈柯还记得他第一次接到回信时的
动，读完全篇之后，他发现竟然有人能理解他、宽恕他，那种在黑暗之中找到了一线生机的喜悦，是他以后经历再多事情也无法忘记的，那种一个人坐在宿舍架子上，借着月光，把一封来自陌生人的信读了又读的兴奋，不过经历了多长时间，再次想起来，也像昨天一样，历历在目。那时候校园里的学生已经走得差不多了，放假期间，心理咨询室所在的那栋楼又很偏，楼前的空地一个人都没有，长
了荒草，荒草蔓延上来，淹没了生锈的双杠。陈柯还记得，他在那双杠下面徘徊到天
将墨，黑
的楼宇还亮着一盏灯，那是心理咨询室的灯，那个人还在咨询室里，不知道有多少次，陈柯望着那格温馨的橙黄窗格，都在想，里面那个助理长什么样，他为什么还不出来？无数次陈柯想接近他，又退却了，直到假期结束，心理咨询室的主人换人了，变成了更为专业的傅老师，而那个一腔热情给陈柯写几大页纸回信的助理，又回去上课了。终究没有遇见。
陈柯有时候会产生一种不切实际的幻想——因为他执着思念的那个人，也在学生会，那么，心理咨询室的助理，有没有可能是那个人呢？
陈柯的想象力非常强，他能将一个念头编织成整个世界，何况是这样美好的联想，有几次，他在夜晚降临之后，在宿舍被夜
涂成暗蓝的墙面上，仿佛看到橙黄灯光下认真读信的周衍，他微微侧着头，橙黄的灯光将他清秀
致的面孔涂抹得那般动人，自黑暗里梦幻一般地浮现出来。而这一切，都成了真。
落
熔金之时，在面南的大玻璃窗下，夕余晖就像心理咨询室那盏橙黄的灯一样，给周六的脸庞染上明亮灿烂的颜，在那一刻，陈柯有种故景再现的错觉。他本来以为，
神抑、人格分裂、狂躁症、杀人倾向……这个现实世界肯定是抛弃他了，所以才把这些常人无法理解的东西一股脑砸向他。然而并不是。
当故景重现的时候，他知道，现实是把最好的安排给了他。
而他现在要做的，就是抓住周六，他已经走了九十九步，距离他曾经想都不敢想的未来，仅剩一步之遥。
第79章 防盗章no.3
周六是真不懂陈柯为什么会这么高兴。
一开始知道以前也帮到过陈柯，周六是
高兴的，但是几分钟后，他就开始
心别的事了。“你高兴就好。”周六只能这么回答。
吃完早餐之后，周六觉得俩人不能再这么呆在屋里黏黏糊糊了，要不然早晚要出事——咳，就像今天早上一样。
而陈柯始终以一种温柔到让周六头皮发麻的眼神盯着周六，不管周六走到哪里，往垃圾桶里扔卫生纸，还是用洗手
擦马桶圈，陈柯那种
麻的眼神都追随着他，好像不管他在干什么，在陈柯眼里都像小猫小狗在卖萌一样。“陈柯，”周六终于忍无可忍，把浴室的卫生搞完之后，他站直了身子，正
对跟在他
股后面的陈柯说，“我们不能这样。”陈柯脸
一变，立刻扭过头去，装作没听见周六在说什么，开始看窗户外面的风景。“陈柯，我知道你听见了，”周六擦干手上的水，从浴室里出来，“我看过你的实验报告，进来这里一分钟，需要一万积分，每条评论只有2分，也就是说需要5000评论，但是你凑够了24小时的积分，刷评论是没用的，那你告诉我，你怎么凑够的？”
陈柯没想到周六会提起这事：“我自有方法，你不用担心。”
“24小时就是24乘以60，二六一十二四六二十四，1440分钟，你需要至少1440万积分，也就是720万条评论，我当初也想过用积分这种方式进入防盗章里，但是我观察过你的积分变化，我
觉要停留一两个小时还是有可能的，停留半天以上的可能
都不大，你到底怎么
到720万条评论的？？”周六问。陈柯沉默片刻，道：“曝光量大，就可以实现。”
“曝光量能有多大？jj最火的小说，总评论也不过200万到300万条，毕竟女
站的读者没有男站那么多，你又写的是耽美，这就更小众了。”周六疑惑。“你知道席柳么？”陈柯问。
“席柳？当然知道。他不是《霸道总裁的特别助理》的主演吗？”周六虽然不太关心娱乐圈，对明星也知之甚少，但席柳演技出众，年初刚刚主演了一部都市职业剧，收视率破4，不用看下半年，也知道在全年收视排行能进前5。
“他现在是乔亚首推的艺人，公司给他配了一个营销组，专门替他打造口碑的。”陈柯说道。
“噢，这么厉害。”周六不是很明白营销这回事，但听起来很酷炫的样子。
“他私底下来找过我……”陈柯说。
“什么？？？”周六瞪大眼睛。
“……问人物塑造的事。”陈柯说，“你当时太忙，我没顾得上跟你说，不过，稍微认真一点的演员都会找编剧或者原著作者了解剧情，有时候一聊就是三五天。”
周六觉得陈柯对“稍微认真一点”的界定可能“稍微高了一点”。
“我把我的大纲笔记，都复印给他了一份，还和他聊了一整天，当然，我的一整天结束得比较早，至少得赶上回家做饭。”陈柯笑了笑。
“真人是不是很帅？”周六忍不住问。
“还行，比较自然。”陈柯评价道。
“有合影吗？？”周六
动起来。“没有。”
“没有？”周六失望，本来还想着陈柯掏出手机就给他看合影呢。
“我拜托他帮我做件事。”陈柯说，“我要新章评论达到720万，要真实的。”
“噗——”周六笑
了，“他会不会以为你想红想疯了？”“不，他还是很尊重我的。”陈柯说，“至少没有当面讲。”
“哈哈哈哈哈哈……”
“他说他会想办法，但这个数据还是比较难达到的，如果放在微博平台，可能会容易实现一些。”陈柯说。
“那你到底怎么达到的？这个数据必须在防盗章里面达到啊。”周六更加好奇了。
“他帮我搞定了大头，剩下三分之一曝光量，我跟主编申请了一个月的大封推，还有上无线，网剧的捆绑营销，有声书、同人图等等，都开放版权，不需要授权就可以做，不过有时限，版权只开放到昨天。”陈柯说，这一系列组合营销，是他跟席柳聊过以后，席柳给他出的主意，真正执行下去的时候，他找了最可靠的人——话唠。
“这么厉害……等等，”周六
觉哪里不对，“所以你搞了这么多曝光过来，也就是说有几百万人会看到咱俩的常水账表演？？”这不是要死吗！！会被投诉骗钱的！！周六忽然
觉好像房间里密密麻麻全是摄像头，全都对准正在说话的他和陈柯，两个人360度无死角暴在几百万人的目光中——周六不由得打了个冷战，恨不得立刻躲进被子里蒙住头。不行，躲进被子里也会被怀疑在干奇怪的事情……虽然他顶着白羽
的名头，但将来30章防盗章一发出去，记录的可都是他各种傻了吧唧的行为，几百万读者吐槽的也不是什么白羽，而是他本人呀。周六的脸“刷”的白了，吓的。
说真的，就算收视率破4的电视剧，放到网上，也不一定有现在周六和陈柯演的这个“电视剧”
量大吧？？周六的想象力虽然不如陈柯那么强，但是他对坏事的联想能力也不弱，眨眼之间，他已经脑补出了微博头条：#jj大神骗钱##百万网民血泪控诉##烂柯人不是人##网文史上最大骗局##是营销还是诈骗：霸道总裁的特别助理#
“阿衍，阿衍？”陈柯还在那边不疾不徐地叫他。
周六快要炸了，气的。
“你怎么能不告诉我一声？”周六头上呼呼冒着热气，瞪着陈柯，“今天早上，你还、还——耍
氓！”啊啊都被看见了，被看见了，什么装老司机写小黄文，什么劝解陈柯正视
望勇于开车，要不还是跳楼吧，269层妥妥摔死，没有高位截瘫的风险。——周六的自尊心这样对它的主人咆哮道。“阿衍，你冷静点，不会有人看见的。”陈柯拉住往玻璃上爬的周六。
“为什么？”周六觉得自己简直像在坐过山车，每听一句话都要吓得哆嗦一下。
“我让话唠开着后台，到半夜11点59分，30章防盗章一发出去，他就会立刻锁住那些章节。”陈柯说道。
“……你怎么不早说。”周六大大地松了口气。
“别怕，这些问题，我已经考虑过了。”陈柯笑着说。
“我怎么能不怕？”周六解开领口，不知不觉间，他已经出了一脖子的冷汗，腿也有点发软。
“我是那么不靠谱的人么？”陈柯笑道。
“是，”周六瞪着他，“你自己偷偷做的那些事，都特别不靠谱。”
如果靠谱，哪里还会为了别人，把自己分裂成好几个人格呢？稍微靠谱一点，都不会像陈柯这样，周六简直怀疑，他基因里完全不存在“保护自己”这个链条。
不知不觉间，两人本来尴尬的气氛，突然就不见了。
“那这30章防盗，总不能永远不解锁吧。你得替换正文啊。还有之前那些搞到720万评论的防盗章，你还没有替换吧？”周六
到一阵头疼。偏偏陈柯一点不着急：“没关系，以后再说，我现在已经有灵
了，到时候一起替换。”“你会累死的。”周六按住陈柯的肩膀，认真地跟他说，“我知道你写一章需要很长时间，有时候需要一下午，有时候需要一整天，也许你灵
来得快，一小时就可以写完，可是，你还有几十章要写，你准备拖多久替换？我猜，以你的格，你打算回去通宵一个礼拜全部写完，对不对？”周六猜中了，陈柯就是这么打算的，他以前也不是没干过这种事。
“老陈，你现在多大？26、27？你都分裂出来几个人格了，嗯？你还这么作死，将来三四十就要把自己熬死了，我可不想年纪轻轻的守寡哦。”周六一本正经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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